世界上的每個角落,每天都會發生着許多新奇的事情。當你一直以為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往往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就比如,夜晚,曲家——
當曲洛的爺爺背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女孩出現在她面前時,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滿身是血,而且還看不清面容。
曲洛備受打擊,這跟電視劇裡的血完全不同,這可是真真實實的血。
她直接呆在原地,傻傻地看着。
前一秒還在安心睡覺,下一秒碰到這樣的事情。
真的不是夢嗎?
好在曲老的聲音成功将她喚醒——
“别愣着啊!快去找件衣服,打盆熱水!”孫女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曲老很心累,平時教她的,用到實戰上,果真是一竅不通啊。
之前給他講的再好,也隻是紙上談兵了。
曲洛反應過來後,慌慌張張地去辦事。
不過光是将她身上的血迹清理幹淨就已經很費勁了。
這人的身上全是傷口,到處都是,連下手都很費勁。
安頓好那名陌生人後,已經是午夜了。曲洛粘在沙發上了,等了許久。她想聽爺爺給她一個解釋。
這位傷痕累累的人,到底是誰?
他老人家一直守在那名陌生人旁邊,一動也不動的。
像是在守護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曲洛緩緩起身,來到門口,偷偷觀望屋裡的一老一少。
爺爺的臉上也沒了之前的嚴肅,她突然發覺自己有點多餘。
她這樣想,是因為之前自己病倒在床,爺爺從沒出現過她的床邊,有的隻是不熟悉的叔叔們送的藥。
她的爺爺一向都很忙,一天之内隻見過兩次,一次是早上吃飯,另一次是晚上吃飯。
曲洛有些落魄,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這個陌生人的到來,讓長期在外不回家的爺爺破了記錄。
她不禁有些感慨,現在的情況跟以前完全不同。爺爺現在幾乎每天都待在家裡。
哇!看來這個陌生人比他親孫女還重要啊。
曲洛心裡堵着氣,爺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會了。
不過那種隻發生在小說或電視劇中的情節,如今此時此刻就發生在她的身上。這讓隻有十幾歲的曲洛,連着做了幾天的噩夢。
那人現在渾身上下全是繃帶,導緻她做的噩夢裡的主角全是繃帶怪人。
那人身上的繃帶還要再等幾天才能卸下來。
這幾天一直做噩夢,曲洛的精神狀态很不好。
這天晚上,她剛從樓上下來想去吃點夜宵,就碰到了正在悠閑喝茶的爺爺。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終于讓她逮住機會問了。
爺爺不告訴她,那她自己問。
趁此機會,曲洛快步下樓,立馬詢問道:“爺爺,那個人......”
她想知道這人的來曆。
爺爺又出于什麼原因,才救下的這個人。
曲洛還沒說完,就被爺爺打斷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看來爺爺還知道她想知道啊。
曲洛兩眼望着他,等着他的回複。
她見曲老剛放松的表情又立馬變嚴肅,試問道:“知道這幾天的大新聞嗎?”
曲洛愣了一下,不知爺爺話裡的意思。
她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最近班裡一直傳的話題,便如實回答道:“知道,學校裡的人都在讨論。”
她這個人不喜歡看新聞,但通過學校裡别人的讨論,曲洛才想起來爺爺所說的大新聞。
新環路那邊發生了一場大爆炸,傷勢慘重,那一片沒找到一個活人。
那一片是個郊區,周圍沒有什麼住民,沒什麼人受傷。
不幸的隻有那裡的一個研究所。
聽同學說,那個研究所是個不知名的研究所,傷勢又那麼慘重,估計不久之後就會被大家遺忘。
而爆炸的時間恰好是爺爺背那名陌生人回來之前,這樣一串起來,曲洛不得不胡思亂想。
“看來這件事鬧的動靜還挺大的。”曲老自言自語道。
外面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不知名的研究所,其實是因為有人給它做的掩護。
曲老想到這裡,心底的憤怒又上升一格。
他轉頭看向曲洛,放下手裡的茶具,語重心長道:“聽着,曲洛,這個女孩,是那場大爆炸中唯一的幸存者,我受人之托,找到了她......”
大爆炸中......唯一的幸存者!
曲洛一臉驚訝地看着曲老,明顯是被震驚到了。她猜到是幸存者,但沒想到是唯一的幸存者。
爺爺的話繼續在她耳邊回響:“總之是友人的孩子,我需要幫忙照顧她。那個孩子,以後就住我們家了,你要照顧好她,她不是什麼野孩子,以後會對你有所幫助。她和你同歲,比你大了幾個月,她的名字叫作許伊。”
爺爺說了很多話,曲洛卻聽不進去。
友人的孩子?
那親孫女算什麼?算工具人嗎?
她低着頭,眼裡被一層水霧覆蓋。
眼淚即将落下來,曲洛突然站起來,說道:“知道了。”然後轉身,很快地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
關上門之後,她依靠在房門上,身體落了下去。她坐在地上,雙臂環繞在腿上,眼淚落在膝蓋上。
屋裡一片昏暗。
曲洛自然是受了委屈,可是這份心酸,她該跟誰傾訴。
她擦去眼角的淚,扶着門站了起來。
爺爺的話她是要聽的,畢竟之前爺爺陪她的次數也很多。
她隻是太任性了。任性到以為爺爺的偏愛永遠都隻給她一人。
她很堅強,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矯情的人,她隻是心裡有了落差,僅此而已。
重振士氣,曲洛給自己打氣: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