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電影,沒有那麼多驚心動魄的瞬間,更多的是平淡如水,細水長流。------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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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淡淡的陽光照在窗戶玻璃上,窗外,一群學生正往學校門口走去,男女生三三兩兩的邊走邊聊天,其中也有拉着自行車獨行的、飛奔出去的,和同伴打鬧的。嬉鬧聲通過窗戶隐隐約約傳到室内,正中央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紅木皮椅上,伸手扶了扶眼鏡,斜上方的空調風正對着他的腦袋吹,但手心卻在冒汗。
相比于室外的喧鬧,此刻北城附中校長室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中年男人把身子轉向左手邊坐着的一位貴婦,由于皮膚保養得很好,無法猜測她的真實年紀。一身幹練的高定,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坐姿端正而優雅,緊抿着唇表情十分嚴肅。
“那個,陳夫人,您看這次的事...”說着,眼神瞄了一眼右手邊的人。
沒等婦人開口,對面的女人看這架勢,氣不打一處來激動道:“常校長!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不能因為他們有背景,有錢就想這麼簡單就算了,你看看我兒子還怎麼上學啊!”說着,拽過旁邊低頭沉默不語的男生,他的右眼角和嘴角有大片烏青,兩眼發腫費勁地睜着。
“袁陽媽媽,您誤會了,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這...這次...”被喚做常校長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學生家長仿佛下一秒就要拆了校長室的氣勢額頭也開始冒汗,欲言又止,不時用餘光瞄了眼陳夫人,心裡急得冒火,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上個月陳氏集團剛給學校捐了一筆款項修蓋體育館,而且陳夫人的父親是市教育局的領導,他可不敢得罪這位,偏偏她家兒子還是個刺兒頭。正尋思措辭,就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夫人開口道:“常校長。”
常校長連忙附和:“陳夫人,您請講。”
對面的學生家長也一臉沒好氣地看了過來。
白亞榮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坐姿依舊筆挺,擡眸看向對面的兩人,然後對學生家長鄭重道:“袁陽媽媽,對于您兒子所受到的傷害,我在這裡替我兒子鄭重說句對不起,我們接受學校對他的處置。”說完微微拱了上身,擡頭接着說:“無論是醫藥費還是您因為這件事造成的誤工費等,我們會如實支付,并且保證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如果您還有其他要求可以盡管和我提,這樣的解決方法,您看怎麼樣。”
語畢,所有人沉默了半晌。
學生家長本來都想好,如果對面的人想不了了之的話一定要抗衡到底,連措辭都想好了,沒料到對面會是這樣的态度,一時愣住。
常校長也愣了片刻,這麼好說話?他馬上緩過神來,這下哪邊都不用得罪了,連忙打圓場:“既然陳夫人都這麼說了,校方也會秉公處理這件事,袁陽媽媽您放心就行。”
白亞榮沒再說話,注視着家長等她的态度。
學生家長看了眼自己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對面的一臉真誠女人,心裡火頓時消了一半。她的建議正好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于是重重歎了口氣對校長說:“常校長,這是您說的,絕對不可以就這麼算了,不然我立馬告到教育廳。”
聽到教育廳三個字,常校長臉上的肉一抖,“不會,不會,您放一百個心等結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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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一幢獨棟别墅門口。白亞榮下車,走到家門口就有負責起居的保姆迎出來。
“太太,您回來啦。”
白亞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嗯了一聲,走向客廳。
保姆看了一眼白亞榮的臉色,跟在身後說:“先生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準備晚飯。”
白亞榮又嗯了一聲,把手裡的包丢到沙發上,自己也坐下來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保姆見狀沒再說什麼,輕手輕腳地回了廚房。
白亞榮深深歎了口氣。
“結束得這麼早啊。”廚房裡走出一個男人,颀長的身型,身着寶藍色襯衫和同色系的領帶,下面是黑色西裝褲,成熟穩重外表中能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就是白色的圍裙和氣場顯得格格不入。
白亞榮扭頭瞪了男人一眼,“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公司那裡不忙了?”
陳父陳丞和煦地笑着,坐到白亞榮身旁抓起她的一隻手說:“你每次心情不好,隻要吃了我做的菜立馬就好了不是。”
白亞榮輕笑了一聲,然後表情又沉了下來,一臉認真地問:“老陳,你說是不是咱們教錯孩子了?小時候脾氣大了點也就罷了,現在還無緣無故地打同學,這學期因為類似的事情我已經被叫去三次了。每次他一惹事,我就去給他擦屁股,他再怎麼調皮搗蛋也不忍心訓他,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我們什麼都能幫他解決,以後他會不會...”說到這兒,她已經說不下去了,準确地說是不敢再說下去。
陳丞看出了自己老婆的擔憂,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抱住,聲音異常的溫柔,“我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小淮現在這樣,我們當然脫不了幹系。”說着,低頭看向白亞榮:“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白亞榮直起上身看向丈夫。
“魏叔那裡,你還有聯系吧?”陳丞問。
白亞榮想了想點頭,“每逢節日都會問候一句,怎麼突然提起魏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