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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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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間,天邊豔陽高照,昭陽寺鐘樓接連傳來三聲沉悶的鐘聲,那鐘聲将殿内外兩側的誦經禮佛聲連在一處,整個寺廟現下都是僧人盤坐着手撚佛珠、口誦經文的聲音。

來人在沈韫面前停下腳步,似在其耳畔說了什麼,不一會兒對方點了點頭,來的人受意後又立馬退下,沿牆邊走離開佛堂,繼而隐沒身形下了山。

誦經禮佛的聲音就在出門往外不過百步的地方,隻是此刻那些僧人都背對着他閉眼誦經,除了站在蕭茗身旁的林策回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再無旁人朝此間佛堂看。

沈韫看向同在誦經那群僧人中間的蕭稹的背影,到底是未曾剃度,隻一眼就能瞧見他的身影,說不上什麼特别的感受,隻覺得陌生,就好像先前與他同在學宮的不是對方一樣。

沒有再多想,沈韫将門掩上,走進裡屋吹滅桌案上的一支香燭,正要吹第二支時就聽桌前那人開口。

“此刻将燭火吹滅,是怕待會兒亂起來人人都顧不上,将此間佛堂點着嗎?”

沈韫沒有立即看對方,隻是将第二支香燭也吹滅了,這才擡眼看坐着的人:“梁公子多慮了。佛堂點燭,若叫神佛看清我們的樣貌,又知曉我們今日所作所為,屆時降罪該怎麼辦,恕在下膽量小,一時心生畏懼而已。”

那人着一身扁青祥雲織錦長袍,頭戴發冠以玉簪束之,模樣雖不似沈韫那般張揚,卻也是生得極為清俊,說起話來也顯得沉穩,倒一點不似面上看着那麼年輕:“都到這個地步了,沈公子竟還想着怕佛祖降罪嗎?”

“那可不好說。”沈韫與之同坐于桌前,落座時見對方面前的茶已見底,“我以為你今日不會來。”

“是不想來。”梁清偃毫不避諱,他很早就知道沈韫是何種作風,因此在其面前說話也從不繞圈,隻是又給自己添上了茶,繼而往對方杯中倒,卻不想被對方擡手推了回來,他擡眼看對方,卻見其隻是笑了笑,便沒再強求,繼而道,“可耐不住父親非要我來。父親叫我同你捎句話,昭陽寺山路不好走,尤其雨天容易将路沖塌,若非必要,還是少來。”

沈韫聞言隻是回看對方一眼,二人彼此心知肚明,都知道梁崇是不贊成他與蕭稹來往,可聽到這話他也沒有辯駁什麼,隻是讓對方替他回一句:“多謝太傅,我知道了。”

梁清偃見狀也隻是端起茶抿了一口,不以為意道:“一看就是不打算聽的意思。”

“梁公子倒是明白人。”沈韫也順着對方的話走。

梁清偃喝茶間隙擡眼一瞥,竟是有些要翻白眼的意思。

梁清偃将杯盞放下,忽而問道:“今日的法會是為何人辦的?”

“嗯?”沈韫疑惑地看向對方,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此事你該去問九皇子殿下,這場法會是他要辦的,與我無關,我又怎麼知道是誰的法會?”

梁清偃輕哼一聲,像是對此感到不滿。

“梁公子這般反應,倒叫我覺得你此行并非傳話,而是替太傅打探消息來了。”

梁清偃看他,不作回應。

“看來是真的了。”沈韫看向對方面前的茶水,沉默片刻後擡眼,“梁公子,下山吧,若此刻還不走,待會兒就走不了了。”

“他可是皇子。”梁清偃神色凝重。

“是啊,他可是皇子。”沈韫隻是附和,“若他死在此處,在場的所有人都得遭殃,梁清偃,你可是太傅獨子,他已經老了,若你死了,梁氏就隻剩下旁支了,可他們當中又有誰還能站在朝堂上呢?”

梁清偃眼底似有怒意閃過,可很快又強行壓下去,隻是說:“你死了難道就不一樣了嗎?”

“自然是不一樣的。”沈韫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她年紀還小,此刻培養的話,想來不會太差。”

“你瘋了?”梁清偃分明記得,在學宮時沈韫還說過自己此刻的努力就是為了沈汋清可以不用去爬這根吊在懸崖上的樹幹,安安穩穩過好自己的一輩子,而非此刻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看在你我同窗的份上,梁公子,還是盡早回吧。”

佛堂外,沈韫是在梁清偃走後一盞茶時間才出來的,一出門就見瀛澈正守在門外。

“走了?”

“走了。”瀛澈道,“人剛上馬車就暈了,車夫也安排好了,會将其安全送回太傅府。”

“信呢?”

“信也已然送出城,正往南安的方向去。”瀛澈言罷停頓許久,似是在糾結是否要将話講完。

“怎麼了?”

瀛澈又獨自鬥争了許久,見沈韫正看着自己,便隻好深吸一口氣後道:“方才送信時碰巧遇上了夫人,夫人見了之後沒拿信,卻将謄抄本帶走了。”

沈韫似是對此有些意外,看一眼之後想的卻是難不成沈汋清這兩日又開始鬧着要尋習字先生了?可細想又覺得不至于,沈府上上下下除了瀛澈,誰不能當她的先生?

“那東西極為重要,莫要叫外人瞧見,找個時間盡早将其偷回來,免得去讨,汋清又不樂意還。”

“是。”

這之後二人便沒再說什麼别的了,隻因法會将要結束,蕭茗與林策等人此刻正朝他走來。

“少傅。”

“殿下。”

二人互相見禮,林策倒是站在一旁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被抓上來當護衛,此刻正郁悶着。

“少傅,你方才去了何處,為何遲遲不見你來?”蕭茗看起來像哭過了,手中原本拿着的謄抄本此刻也不見了,大抵是一起燒了。

“我一直在此處。”沈韫道,“許是方才人多,這才沒看清,我一直在此處看着您。”

“是嗎?”

“殿下,外人面前不可輕易落淚。”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沈韫說話的同時俯身替對方拭去眼下的那點淚痕。

蕭茗這下信了對方一直在此處看着自己,擡手将面上的淚抹幹淨,待恢複如常後才又仰頭看向面前已經直起身的人:“少傅,我們下山吧,法會已經結束了。”

沈韫擡手替對方拂去額前的發絲,又彎腰替其整理腰間系着的玉環,拍了拍他的肩後才道:“殿下與林公子先行下山,我還有話與後面那位師傅說,說完就下山,不用等我。”

蕭茗聞言下意識回頭尋找對方口中的師傅,果真就見法會散場後,有一僧人與旁的僧人背道而立,旁人都已經在往大殿方向走,唯獨那人還站在原地,此刻正看着他們這邊。

蕭茗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這人好生奇怪,為何留着長發,卻又着僧袍?為何一動不動,也看不清面上是何神色,他卻總覺着那人陰森森的,詭谲得很。

蕭茗看向沈韫,就見少傅似乎正在與身後那人對視,隻是嘴角隐見笑意,卻不深,像是一種出于禮節性的神情,繼而看見他颔首一瞬。

“少傅,那人是誰啊?”

沈韫低頭看他,不知為何,很想故意說一句“那是你的兄長”,可這句話實在暴露了太多東西,是以他忍着沒說,隻是答非所問:“殿下,早些回去吧。”

随即不等對方說出告别的話,他直接看向站在蕭茗身後的趙嬷嬷與林策,之後就是林策滿臉不樂意卻又開口主動護送皇子下山的聲音。

見人往寺外走,沈韫這才斂起了面上的笑容,他此刻背對着蕭稹,話是對瀛澈說的:“切記,謄抄本一定要拿回來。”

“是。”瀛澈說完又道,“公子身上可有防身的東西?”

沈韫沒有回他,隻看了一眼,轉身往蕭稹的方向走去,瀛澈拉開一些距離,卻還是緊随其後。

“師傅為何留在此處不走?”在距離蕭稹還有五步遠的地方,沈韫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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