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聲音,震耳欲聾。
怎麼你們儒墨兩家打架倒黴的是我們?!
别說法家學派了,但凡在朝的道家、名家、農家、陰陽家等各個學派的,在那一瞬間恨不得把儒家弟子都吃了。
諸子百家,就你們儒家上桌吃飯不夠,還把其他學說的桌子都掀了?!
滅其學說,如掘人祖墳!
就算是在日後,那也不行!
甚至站在中後排的某位原本臉色半點未變的博士官,此時此刻那臉色都變了。
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差點引得儒家弟子被群起而攻之。
就算是這裡面有虛言,但是此時此刻,就算是虛言,那心情都很難平複,别說這事情幹了,就算是有這個可能也不行!
至于儒家弟子高興也是真高興,就是這個事……
怎麼感覺這味有點不對呢?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事絕對是對的!别管怎麼的,直接把這群人打下去,才是真的!
隻有儒家之學,才是當世應有之學!
就是法家那邊……
感覺有點危險。
而裡面的動靜仍在:
[這個論調是儒家的董仲舒提出來的。]
董仲舒是吧?!
就你叫董仲舒是吧?!
“儒家可真不愧是儒家啊,仁義道德,還真是半點不缺。”
“有何問題?”儒家弟子當即反駁道,“天意昭昭,理應如此!”
做得多好?!
儒家弟子就應該這樣!
[在大漢經過了黃老的無為而治之後,到漢武帝時代,董仲舒向漢武帝提出了天人三策。]
哦,不是大秦。
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
但是仔細想想——
那也不行啊!
多久不行!
[何為天人三策?大抵就是皇帝乃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與天同治者大治,與天異者大異,換言之天子就是天,與天作對,就是同天子作對。]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而最重要的就是下一條,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并進。邪辟之說滅息,然後統紀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從矣。]
【六經注我,我注六經,雖然作者和儒家沒什麼關系,但是鑒于先賢已經作古,儒家擁有最終解釋權。】
話音一落,俨然是徹底确定了那畫面中的真假性!
别的不說,至少這一條是真的!
否則那神異之人不會說這等話!
但問題是——
你擁有最終解釋權,我墨家算什麼?
“你們可真是其心詭谲!其惡當誅!”
“一切理應如此!”有人說着,甚至打算把這一套細化一下,給陛下提一提。
多好啊!
别以後了,現在就來吧!
【想要當官大多都靠這一套,官方教材在這裡,其他都是課外書,本來存下來就不容易,看的人少,竹簡木牍這些東西還不好保存,再抄錄也費勁,時間長了就都完了。】
現在不是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心腹;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的時候了?
但是這話當着陛下的面不好說。
況且就你這些東西,我們墨家也有啊!
尚同曰有言上之所是必皆是之, 上之所非必皆非之!
這比你那個還有效!
法家學派也有這個念頭,以法立國,叛逆當斬,這不更加省事?!
【甚至真說是沒落也就算了,其他學說部分言論,還都是靠着儒家書籍傳承下去的。】
靠着儒家書籍傳承下去?
墨家弟子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心梗。
其他家弟子雖然沒有和墨家對儒家那麼針鋒相對,但是同儒家或多或少都有理念不同,但是此刻也很糟心,尤其是以法而強,以變法強國的駐足大秦上百年的法家學派,更是大多手握權柄。
更不要說還有隐藏,或者說明明是個龐然大物,但是卻好像是海上浮冰一般的兵家。
[最終漢武帝認可了這個方案。]
[不僅僅漢武帝認可這個方案,此後兩千年皆是如此。]
【足足兩千年的考公教材啊。】
【此後兩千多年,孔聖人莫名其妙說了不知道多少自己沒說過的話。】
【尤其是寫作文的時候,微言大義編的手到擒來。】
【也幸虧論語不能改,不能填,否則那可真說不準兩千年下來,那本論語得被一衆高人給胡編亂造成什麼樣。】
【更别提那一堆用孔子的口吻寫文章的題目了。】
儒家弟子:……
這應該慶幸還是别的什麼?
【而身為道家的道德經,好消息,是集道家精華之作,壞消息是原作者老子在道德經中的含量隻有一半。】
道家學派:?
含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