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收回了兩千多塊錢。
這一點上,蔣秀荷對她和顧青葳挺公平,買的都是今年新款。
“這些衣服不是挺好看的嗎?!你退了這麼多,那接下來穿什麼?”喻書蘭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對盛未夏有些服氣,可依然覺得她傻,“你以為上學隻是上學嗎?人家要看你的衣着談吐,推斷你值不值得結交。”
雖然之前就知道,喻書蘭并不是傻白甜,但先敬羅衣後敬人的見地依然讓盛未夏驚訝。
“我重新買自己喜歡的。”
“你自己舍得買這麼貴的衣服嗎?”看着盛未夏财迷的樣子,喻書蘭對此表示懷疑。
“這你就别管了。”
有了錢,盛未夏現在隻想快點錢生錢。
但喻書蘭咬着不放:“那不行,你買衣服我要一起去!”
盛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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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勇接到盛未夏電話的時候,家裡正吵翻天。
他爸盛大豪指着他鼻子罵:“你知不知道這次旁邊礦上招的是組長啊?你不去?”
“我不去礦上。”盛勇梗着脖子,“我自己有安排!”
“你有個屁的安排!再不好好定下來,你媳婦都說不上,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命?還當跟你叔家養的那頭白眼狼一樣?”
盛勇本已推門出去,又轉身吼道:“小夏不是白眼狼!”
‘不是白眼狼她就不管她爹了?怎麼說也養了她十八年!’
“我叔那叫養嗎?養隻小貓小狗都比那強!白眼狼的是他親閨女!”
盛勇摔門而去,被村幹事半路截走,讓他去村辦公室接電話。
他一路跑過去,氣喘籲籲接起聽筒。
“哥!”盛未夏在另一頭叫他,“我這邊安排差不多了,你能來嗎?房子手續我辦了一半了,鑰匙也拿到手了,就是剛開始可能得辛苦你住旅店。”
盛勇一手捏着彎彎曲曲的電話線,心還在撲通撲通跳,他不停地算自己存下來的那點錢,夠不夠去京市的火車票,又能付幾天的旅店錢。
“哥,隻要你過來,其他什麼都不用你操心。”盛未夏說。
從小一起長大,盛勇聽得懂,這是讓他不要擔心開銷的問題。
他看着村辦公室牆上的開放搞活标語,想象着盛未夏在陌生的城市等待的模樣,他牙一咬心一橫:“我去,明天就過來!”
“好!哥你到了先在車站等着,打我傳呼我來接你。”
她留下聯系方式,收了線。
盛未夏出去遛烏彪的時候,記得附近有旅店,便去問了價格後,先定了兩晚。
次日,照例是去羅家幫忙翻譯,喻書蘭像牛皮糖一樣跟着一起過去,甯願跟馬以舲拌嘴,也不肯一個人留在家裡學習。
在看到盛未夏破天荒第三次看向BP機的時候,羅巧容咦道:“你今天是有什麼事嗎?我看你心神不甯的。”
盛未夏嗯了一聲:“等會兒要去火車站接人,怕錯過消息。”
“什麼人啊?怎麼沒聽你說過?”喻書蘭從卷子裡擡起頭來。
馬以舲哼笑:“人家隻是暫住在你那,還得事事跟你彙報啊?”
“你們倆少吵兩句。”羅巧容轉過頭關切地對盛未夏說,“火車站那裡魚龍混雜的,待會兒我讓家裡車送你去。”
“這怎麼好意思?”盛未夏想也沒想拒絕了。
盛勇過來是幫她忙,純粹是她自己的私事,實在不想麻煩羅巧容。
但羅巧容不容置喙地拿起桌上的稿子:“那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怎麼說?而且你馬上就是我們學院的新生,我作為老師,是不是有義務确保自己學生的安全?”
盛未夏卻之不恭:“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羅巧容揮手讓阿姨端上來點心,“上次在樓家小館吃的蓮蓉桂花卷,你是不是挺喜歡的?先墊墊,萬一人家馬上就到,你來不及吃飯呢。”
“謝謝,容姨你太好了!”
羅巧容暗暗哂笑,可不是她人好,是有人上趕着用心,偏說得瞞着。
這年頭喻時這麼老派的追求可不多了。
盛未夏謝完,沒客氣吃起來。
喻書蘭看着點心擰眉:“怎麼有點眼熟?”
是哪一天吃過麼?
她吃了一塊才想起來,嘿,是阿九拿來說晚點兒才能吃的那一盒!
這是盛未夏喜歡吃的嗎?
難道說阿九……
喻書蘭忽然表情古怪起來,上上下下地掃着盛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