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還在震驚,停了她的聲音這才回神,定了定心,把對方背了起來,手小心翼翼的插在對方的膝蓋下面,确定能卡穩以後站起身來,往坡道下跑去。
沒有鬼了,這些人也不用管,很快隐就回來負責把這群人送回去。
可是……可是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人和兩個下弦之鬼苦戰至天明,死掉了三個隊士,卻能讓那些普通人毫發無損?
即便是柱,也不一定能保證自己能夠保護所有的,每一個人。
她做到了。
又溫涼的液體忽然侵染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死川腳步一頓,忽然意識到。
缪戈一直在哭,哭到即便有隊服隔着,眼淚也能淹濕隊服,影響到他的程度。
也因為一直在哭,所以不願意面對那些普通人。
而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對方。
要跟其他的柱一樣,扶着對方的肩,告訴她,她已經做得很好了麼?
不死川說不出口。
“不死川君,你也收到消息了麼?”
身側忽然傳來香奈惠的聲音。
扭頭,像是一隻大蝴蝶一樣的香奈惠跳過樹梢,落在了他面前,面露憂色:“我剛才過來,看到了一個逃竄的鬼,但是距離太遠,沒能夠追上,它往東方去了。”
東方,那香奈惠來的地方,就是偏西的方向,按聲音聽的話……
“夏秋大和呢?”缪戈幾乎是顧不上對階級高于她的隊士用什麼敬語,隻是焦急的用已經微弱的聲音急切的去關心另外一個人。
香奈惠開始并沒有聽清,甚至沒有看到不死川背上的缪戈,直到聽到聲音這才發現,臉上的神色變得擔憂起來,湊近:“亞克斯利桑,你還好麼,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夏……夏秋大和……他……”透支魔力以後又強行施展魔咒的後遺症湧了上來,缪戈的腦子一陣陣的發昏,但是她還記得她要問的問題:“夏秋大和應該還活着,他怎麼樣了……”
香奈惠一愣,心緩緩的沉下去,又抿了抿嘴,在缪戈忍不住就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才勉強開口:“夏秋桑他……殉職了。”
“就在剛才,我過來的路上,看到了他的屍體……被鬼扯成了兩段。”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讓他走了的……我……”
淚水臉面成片,驚恐不定的聲音也帶上怨恨。
“他怎麼死了啊……他為什麼……死了啊……”
不死川幾乎要被缪戈言語裡的絕望淹沒,而事實是即便不被絕望淹沒,他肩頭的衣服,也已經被眼淚徹底侵透。
“亞克斯利桑……亞克斯利桑,請你不要難過……我想他大概是擔心你所以在在外面等着,結果……”
香奈乎後面還說了什麼,缪戈聽不到了。
透支魔力帶來的後遺症發作,她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全軍覆沒對于鬼殺隊來說并不稀奇。
而在兩個下弦之鬼的圍攻下還能活下來的低級隊士,缪戈可以說是近幾十年來第一個。
十二鬼月一死一逃對整個戰鬥來說已經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慘勝。
如果不是缪戈醒來以後表現出一些異常情況的話,這種慘勝或許說出來會更有底氣一點。
在回到蝶屋的第二天早上,缪戈就醒了過來。
而在旁邊坐着,拒絕了其他人替班的要求,守了她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的不死川實彌,成了她第一個……攻擊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