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甩完了劍技,甚至都沒能去确認鬼到底有沒有死透,連忙向身下看去。
在被他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地方,是被房梁壓住腰背,不能動彈,似乎是快要失去意識的缪戈。
“喂,喂,你沒事吧!”不死川緊張的伸手要去拍打缪戈的臉頰确認她的清醒。
但是下一瞬,就被對方用魔咒抵住了掌心。
“新來的?”
她沒能認出來人。
不死川的心猛的一涼……跟剛過來,眼看着建築垮塌的時候不一樣。
那個時候他隻知道裡面一定有隊士在跟鬼戰鬥,要對得起隊士的付出,無論如何不能讓惡鬼逃逸。
但是等在走近一點,發現被倒下的房梁壓住的不是别的什麼隊士,而是那個隻會拿着木棍揮舞,行走在隊士中間,無法直面鬼的那個粉金色頭發的隊友時。
不死川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心跳的停滞。
鼻尖聞到的屬于對方的血腥味,就像是一把刺刀紮進肺部死命的攪的人除了痛苦什麼都感受不到。
以至于他放棄了去追那隻跑走的鬼,而是留了下來,确認缪戈的安全。
索性,她還能說話,似乎傷的也不算重。
可是等對上對方的臉時,這種慶幸就了然無存。
對方的眼睛裡面蒙着一層深淺不一的血痂,不知道來自于鬼,還是來自于人,但是顯然這層血痂,已經導緻了缪戈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死川也不确定,她的眼睛是否還完好。
“是我,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麼?”大吼出聲的一瞬間,不死川就又想收回自己的話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上一次是說了很讓缪戈傷心的話之後。
好在這句話似乎有點用,又或者是那個逃走的鬼所施展的血鬼術到達極限。
缪戈回複了一些自己的意識和記憶。
也認出了出聲的人。
“不死川先生?”
“是我,你現在還能爬起來麼?”不死川一隻手抓刀,削開了壓着她的房梁,一隻手抓着缪戈持有魔杖的手——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缪戈安然無恙,才能安心。
而戰鬥的餘溫尚且還未從缪戈身上散去,沉浸在憤怒和即将死亡的預感中的腦子花了好幾個片刻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得救了。
在最後一塊碎開的房梁被從身上挪開的時候。缪戈猛然哭了起來。
她的哭泣并沒有絲毫的聲音,隻是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不死川握着她的手。絲毫不顧及已經斷開,甚至紮了一部分到肺部的肋骨,無神的眼睛急切的尋找着不死川的人。
而不死川,從第一滴眼淚落到他手背的時候,整個腦子都不好使起來了。
他隻能看到缪戈哭泣的臉,甚至忘了問問她其他人的情況,伸出滿是舊痕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擦她的眼淚。
“到底是怎麼了啊?為什麼要哭啊?”
“死了……都死了!”
不死川一愣。
鬼殺隊的職責除了斬殺惡鬼,就是保護他人,如果說需要保護的人全部死去,那麼……他已經習慣了,可是對缪戈來說,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任務出現如此大的傷亡。
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吧。
“三個人,我來的時候還有三個活着,不,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