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已經忘記了怎麼讓魔力運轉,怎麼讓手揮舞出魔咒。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一定要和面前的怪物搏鬥。
甚至于,她都不記得,尚且還在幼小的時候,她明明知道大家都不喜歡她的黑魔法,明明在人前畏畏縮縮一丁點都不敢表達的她,為什麼要背着所有人,一遍一遍對着空氣練習那些具備有巨大殺傷力,被列為禁咒的魔法。
可從内心迸發而出的,一定要殺死對手的恨意使缪戈空前的強大。
澎湃的魔力從靈魂中擴散而出。
魔杖揮舞時不在熟悉的魔法像是不要錢也不要命一樣傾瀉向她的對手。
厲火使下弦之三不得不遠離缪戈,而不間斷的刀刃則使下弦之六無處可逃,隻能不斷的用手腳抵擋,擋住,被切掉,快速的再生,在擋住。
“救命……救命!不要釋放魔咒了啊!該死的家夥,你當真想殺了我麼?”
“下弦之三,快點想想辦法,我們可是十二鬼月,怎麼能被柱都不是的家夥給殺死啊!”
一點點垮塌的房屋斷斷續續的砸下來,即便是鐵甲咒也無法完全防禦。
原本應該躲開的傷害,缪戈卻一直站在原地,分毫不退,任憑那些越過了鐵甲咒的,零碎的石頭木碎砸在自己身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鬼。
“想活?活什麼啊,這不是你們安排的鬥獸場麼?”
“來啊!殺了我,或者……就此死在我手裡!”
耳邊的哀嚎連綿不絕,血鬼術對記憶的剝奪一步步加深,靈魂已經因為透支魔力而産生顫抖,缪戈都恍若不知。
要赢,一定要赢。
她付出了這麼多的魔力,付出了這麼多的感情,付出了自己過往的記憶,甚至将性命也壓在了天平之上。
可不是為了輸在這裡。
腳下忽然一空,被壓抑的感覺也猛然松弛下去。
下弦之三終于擺脫了那個不算成熟的厲火咒,在看向缪戈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似乎完全壓制了下弦之六。
即便看不見,即便不在記得魔咒,也硬是憑借着不要命的魔力輸出,維持了她最後所施展的神鋒無影。
她在盡全力對付下弦之六,這是偷襲的耗時間但是……
下弦之六的血鬼術因為主人重傷而被幹擾至無法維持。
這個空間回複了它原本的樣子。
一個四層的樓房,但是已經被眼前這個杵着木棍的家夥徹底削成了廢墟!
更要命的是,最黑暗,最有利于鬼的時刻已經過去,天空還未泛白,但已經不在是鬼的戰場!
“天要亮了,走!”下弦之三大聲呼喚。
即便沒有絲毫同僚情誼,它也不打算讓對面的鬼殺隊隊士,以此順利成為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