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這個稱呼怎麼有點熟悉,似乎在同學們的口裡聽過類似的。
伏地魔活着的時候掀起了無窮無盡的戰鬥和悲劇,而且對着自己名字下了魔咒,但凡提起他的名字,必然被他知曉,也就導緻了普通巫師并不敢随便提他的名字,隻能以‘神秘人’代為稱呼。
聽姑獲鳥的意思,她就隻相當于一個食死徒,而她的頭上也有‘神秘人’?
“我隻是想得到幸福罷了。”姑獲鳥自我陶醉着:“我忍受我丈夫的暴力,我深信未來的家庭能夠變得幸福圓滿,可惜我的丈夫卻迷上了賭場的女人,打算抛棄我離開,所以我才殺了我的丈夫僞裝成以外,可惜我的努力卻無法獲得幸福,我兢兢業業的努力克服着我的空虛感去照料生病的女兒,時間久了心情竟然平靜下來,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就這麼一直照顧着孩子,隻求這種生活能永遠繼續下去,可是那個孩子居然想要逃跑!”姑獲鳥露出哀傷的神情,歎了口氣:“就算是用爬的,也要跑下午,那個孩子踐踏了我的溫柔和努力。”
“所以你就殺了你的孩子麼?”一直保持沉默的實彌開口的語氣卻平淡的仿佛一潭死水。
“是啊,沒錯。”姑獲鳥的臉上又染上那種怪異扭曲的溫柔,迷起了雙眼,看向實彌和缪戈的表情如出一轍,像是再看自己心愛的孩子,唯獨看向匡近的時候不太一樣。
“可是才剛痛下殺手,我就後悔了,因為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為了家暴丈夫奉獻所有的堅強妻子,也不再是扶持禍患病症女兒的溫柔母親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大人出現了。他體諒了我的心情,把血分給了我,他說你一定能成為強大的鬼。”
“所以,為了那位大人,我也要吃掉更多的人,變成更強大的鬼。你們猜我變成鬼之後最先吃了什麼?就是沙江的屍體偶。”
缪戈抹了把臉,逼着自己的淚腺把眼淚憋回去,這才開口道:“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溫柔的母親。”
“我知道你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和旁邊這位白發的少年人很可憐是吧。”
實彌有些驚訝的看着她。
看起來軟弱,甚至于現在全身都在抖的少女,聲音卻在顫抖中透出一絲的堅定來:“真可惜,其他兩位怎麼樣我不清楚,可是我跟你幻想的不太一樣,我從來,沒有遭受過任何來自父母的傷害,因為從我記事不久,他們就死了。”
這下,愣住的不僅是姑獲鳥了,實彌和匡近都看向了她。
“如果不是有照片,我應該是連他們臉都記不清楚的,我對他們的記憶之停留在他們死亡的那一天,你告訴我,兩個死人,要怎麼折磨我呢?”
缪戈說的話異常的冷漠,卻透出無止無盡的哀傷來。
她确實覺得難過,非常的難過,并不是因為失去父母,而是因為十來年間的誤解,是生命開始時的抛棄。
她沒有去想過自己父母到底是什麼人,聽别人說是食死徒,就以為他們真是壞人,認為自己是惡人的後代本來就不配擁有跟其他孩子對等的境遇。
為此違背自己的本意,無論什麼事都躲着藏着,盡全力掩蓋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到現在,她依然是迷茫的。
真要說虧欠,或許應該算是她虧欠她的父母。
作為子女,竟然一日都沒有對那些诽謗産生質疑,如果不是明明白白的證據擺在自己面前,或許到今日位置,她依然會對自己的父母有誤解。
把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有些軟弱的人。
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大概會失望吧。
最少姨母……已經是對她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