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策馬朝上京方向奔去,臨近西城門時卻被突然沖出來的一隊人攔住了去路。
勒停馬後李相宜攥着缰繩緊張的看着這些人,沒想到雲和雅竟然準備了這麼多後路。
但是仔細看過後又是不解。
面前的十幾人衣衫褴褛蓬頭垢面全做一副乞丐摸樣,就連手中的武器也不過是一些棍棒鈍刀。
這些人面帶驚慌卻又堅定不移似乎抱了必死之心的攔住李相宜去路。
顧忌身後追兵李相宜不及深究隻想快些回京叫援兵支援靈均兩人。
打馬欲走卻又兩難,莫說上京,就是整個虞朝境内現在無災無難斷不可能有此等難民,皇城腳下又豈會出現乞丐掙紮求存?
“諸位鄉民,你們是哪裡來的可是有什麼冤情?”
李相宜心下不安開口詢問,這幾日上京城嚴查嚴整,禦史台大動幹戈京官人人自危,若真是何處有冤情僞裝而來,在這個特殊時期京官為應付禦史台查紀不接民案,京府三司又容不下他們沖撞貴人。
“諸位,可有冤情入京?”
雨下的逐漸大了,李相宜坐于馬上離他門三米遠的位置揚聲喊道:“若無事可否容在下借條道?”
幾人依舊不為所動隻靜靜的看着李相宜做防禦姿态。
到此時李相宜就開始懷疑是雲和雅故意找來這些人來攔她,這是料定了她會為此停留。
這些人顯然是被逼無奈才拿自己的性命來攔自己。
歎息一聲,李相宜隻得扯繩欲讓馬兒掉頭。
遠遠就聽見兵甲重音朝這裡跑來,守備司的追兵也來了。
來不及跑了。
前後行不通左右瞧去隻有大片的亂林叢生,可如此境遇也由不得她猶豫了。
深吸一口氣,駕馬朝叢林裡奔去。
烏雲密布大雨不停,她在叢林裡幾乎是寸步難行,這裡雜樹叢生不宜縱馬,可聽見外面的交談聲李相宜知道那些人已經将自己的行蹤告訴了守備司,追兵朝這邊來了。
這樣下去定是躲不過了。
無奈,李相宜翻身下馬确定好方向後打馬叫馬兒奔向了叢林深處自己慌忙找了塊巨石躲在後面聽着外面的動靜。
“在那!追!”
一陣動亂過後又隻剩下了寂靜。
李相宜扶着石頭站起身來,朝後面看看确定那些‘災民’和追兵都沒發現才放下心來。
‘災民’堵住了西城門的方向,想必那裡還有不少,這個方向是走不了了。
方才守備司的人追着馬跑向了東郊接壤的懷金山方向,可雲和雅究竟埋伏了多少人她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做了為了防止她回到上京城那這四個城門怕是都走不了了。
李相宜喘着粗氣環顧四周,隻覺得茫然無措。
無力的靠在巨石上,若是在這等到天亮待上京發現了守備司少了人必定會嚴查,到時候連同着這些‘災民’也就一道收押了。
而使團到了時辰不見自己來也要派人尋找,如此确實為上策,隻是這樣一來明日天亮就無法直接證明策劃這一切欲殺朝廷官員的是雲和雅了。
況且,靈均和唐钰那便也不知道是什麼境況,雲和雅的底牌又是何方神聖,他們對付不了就危險了。
可現在還能去哪,進不了上京搬不了救兵,就這麼賭嗎,賭靈均和唐钰能對付的了雲和雅會安然無恙?
忽然,身後有踩到水坑的聲音驚的李相宜慌忙轉身後退到巨石另一側。
不清楚這動靜是敵是友李相宜順手拿起手邊的一塊碎石藏于身後朝那人喊道:“誰?”
“清規先生?”
聽見這道聲音,李相宜探頭向走來的那人看去:“雲笙?”
“先生,是我。”
雲笙撇開被雨水澆濕的長發:“您可無礙?”
“無礙,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李相宜放下心來将手裡的石頭扔掉。
“是千金亭的驚鴻通知我的,她就是隐宗藏得最深的最後一位宗師。”
李相宜點頭,并不驚訝:“聽師兄講過,既然得到了消息為何是你孤身來的,驚鴻沒去通知少師他們?”
雲笙拉着李相宜靠在巨石下側又躲了起來:“京裡出事了。”
“出事?”李相宜眉頭緊鎖:“京裡能出什麼事?”
“月影樓的殺手入夜後接連殺了好幾位官員制造了恐慌,現在宮内赴宴之人全部躲在宮裡而宮外的一些官員惶惶不安召集着京府三司能調動的人手全部防禦。”
雲笙知道李相宜想問什麼立即解釋道:“不是我的人,是天璇和搖光位手下的人在上京興風作浪,為了避嫌我的人已經撤出上京不宜參與今夜的事。”
“天璇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