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和雅倒還算聰明,京府三司将重心放在了宮中,而此時便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郊外的情況。
李相宜縱馬疾馳到西郊的竹林,還不及她尋到那莊子就有人前來接應了。
“世人隻道清規先生文弱,卻不想先生竟也縱的了馬。”雲和雅自竹林深處而來。
李相宜翻身下馬,眼神冰冷的看向雲和雅。
雲和雅俏笑着落座在侍衛搬來的圈椅上:“看來這李景桉當真是抓對了。”
說罷,一陣風聲過驚得竹葉作響,李相宜當即轉身便瞧見死士做陣将她圍住。
寒山打量過李相宜向雲和雅彙報道:“不會武。”
雲和雅滿意點頭。
李相宜輕笑出聲:“公主未免太高看下官了,我隻是個讀書人哪裡會武呢?”
雲和雅低笑:“李副使啊,本公主當真是很喜歡你,你若是現在肯歸順于我,咱們今日就權當誤會一場一筆勾銷,如何呢?”
李相宜上前兩步:“殿下,今夜……隻怕是勾銷不了。”
話落,一隻利箭劃空而來直奔雲和雅面門而去。
寒山聽聲即動刀劍出鞘奮力為雲和雅擋下這一擊。
一擊不成反倒惹怒了方才還笑意盈盈的雲和雅。
雲和雅憤怒的當即站起身來:“誰?!”
雲和雅的死士紛紛警惕起來,因為他們竟然察覺不到始作俑者的氣息。
寒山護在雲和雅身前朝李相宜身後看去:“人在那!”
不待死士有所動作,從夜色裡隐約走出一人。
“先生可無礙?”
靈均身着一淡松煙色長袍站于李相宜身側,手裡還拿着一隻鳴镝。
“無礙。”
随後,三三兩兩的隐者逐漸現身與雲和雅的死士纏鬥在一起。
“是你。”
雲和雅警惕的看着靈均,後退一步躲在寒山身後:“怎麼,雲上府現在已經任由李副使差遣了嗎,連你也要随她召之即來。”
李相宜冷哼一聲:“這便不勞您費心了,今夜若是李景桉傷了分毫,那這竹林就是你的埋骨地。”
“埋骨地?”雲和雅大笑着坐回到圈椅之上:“究竟是誰的埋骨地呢?”
“既然要動手,你以為我會蠢到不做任何準備嗎?”
聽雲和雅的語氣,靈均上前一步擋在李相宜身前。
“長公主,下官沒來遲吧?”
一陣盔甲重音傳來,雲和雅竟然集結了一支規模較小的私兵。
私兵足有三十幾人從竹林深處的莊子裡湧來。
“不,這是守備司的人。”靈均看向帶頭的人正欲攻擊:“季校尉,你好大的膽子。”
李相宜攔下靈均的動作:“别動手,是景桉。”
季戶将一個二八之歲的華服公子哥綁到了李相宜眼前:“李大人,可還認得?”
雲和雅将李景桉嘴裡的帕子拿下來,一臉挑釁的看向李相宜。
“小師叔救我!”李景桉奮力掙紮着想要跑向李相宜卻被季戶抓的結結實實。
“季戶,你襄助永恩截殺同僚,不怕捅到陛下面前被問罪嗎?”李相宜冷聲質問。
“哈哈哈,李相宜,如今你撤職被貶乃是戴罪之身,丞相也不在上京,你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任你威風到幾時?”
“你究竟想做什麼?”
雲和雅含笑上前兩步:“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你這種人若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必須要趕盡殺絕。”
雲和雅拿起寒山遞上來的長劍抵到李景桉脖頸上:“你說,他要是因你而死,你還能踏進單懷山半步嗎?”
李相宜雙眸怒視着雲和雅:“你敢?”
靈均見狀不妙立即點燃了手中的鳴镝。
“不好。”季戶向雲和雅解釋道:“靈均是隐宗十八宗師的召集人。”
雲和雅卻依舊不慌:“急什麼,他們想唱空城計就随他們去了。”
“李相宜,你以為我不知丞相将隐宗宗師帶去了古四都嗎?”說着手下用力将李景桉的脖頸劃出血印來了。
“是你的命值錢,還是這小子的命值錢呢?”
李景桉不可置信的看着雲和雅:“你要殺我小師叔?”
雲和雅含笑看着李相宜:“做個選擇吧,是你投靠我,還是我殺了他?”
靈均悄聲道:“城内還有三個宗師待命,還需些時候趕來。”
李相宜明了,應和着扯出一抹笑來:“殿下就這麼缺人手嗎,可這些年你們從俗年郡主那裡撈的錢财也該夠貴太妃養一支軍隊了。”
雲和雅并不否認,“你很聰明,所以要麼你為我所用,要麼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把這小子宰了,還是說,你們都把命留下呢?”
李景桉腳下用勁踩在季戶右腳上:“呸,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姑姑饒不了你們!”
他瞪着雲和雅:“老妖婆,我小師叔是何等人物,天下讀書人誰見了不尊一聲先生,她隻會效忠陛下,憑你也配?”
不及雲和雅發作,李相宜當即呵斥:“閉嘴!”
李景桉被李相宜的呵斥傷到了,滿臉無辜的看着李相宜。
季戶重新塞住了他的嘴。
“殿下,他年紀還小不懂事,您别和他計較。”李相宜滿臉堆笑的看着雲和雅:“殿下千金之軀想必這劍也有幾分重量,不若您先放下,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雲和雅和順從的将劍撂下:“清規先生若早如此,這小子也不至于見血。”
“說吧,你想怎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