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蘭,更像是進入了“科學家”狀态,在上手試探得到些許數據之後,便非常理科生思維的把狐狸放置在一邊了:
“因為我是『自由』意志的象征,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會呈現出不确定、無法被觀測的狀态。在渡過某個節點之前,「模因污染」會一直持續,令你想不起來有關我的任何情報……”
“……就算是我們現在都已經升入到高維了,也沒辦法解除這種屏蔽嗎?”
九尾的聲音輕極了,壓得很低,仿佛不敢大聲說話。
“這也是為了防止出現無法處理的悖論啊……”白蘭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毫無察覺般的收回手指了指下界,“畢竟實際上,下邊那個年輕的我,是我的未來。”
這就是悖論産生的原因——倘若他們的确是一個人,但九尾和白蘭的時間線狀态,卻是恰好相反的。
浮世英壽是九尾的過去。
但白蘭醬,卻是白蘭的未來——
“如果你保留着記憶,那麼豈不是現在就可以告訴我未來發生了什麼?”
白蘭說道,“但是『自由』的意志必然是不确定的、無法固定的。就連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未來會怎麼發展。我的「不知道」是先決條件,除非事情已經發生過,不然我的未來永遠都是不确定的,擁有任何可能性。”
九尾:“…………”
九尾輕輕咳了一聲,他已經弄明白了「模因污染」出現的原因——
“所以,為了防止悖論,在白蘭醬切實的經曆過某件事情之前,我的回憶都會像薛定谔的貓箱一樣……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因為不确定性,所以我才沒辦法想起來你……是嗎?”
“就是這麼回事兒。”
白蘭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
九尾垂眸看向下界,看來想要知道具體的經過,他們依然還是除了觀測下界之外,别無他法呢。
“先别松口氣,這隻是猜測而已。”
白蘭在涉及到科學的方面就沒有那麼跳脫了,她的思緒很嚴謹——“也說不定下邊那個根本就不是你,你得腦子裡邊沒有跟我相關的記憶,隻是單純因為你本來就不認識我!”
“哎……”
九尾不再試圖和白蘭保持距離,這會兒正,自信滿滿的坐在她身邊,一邊手肘撐在小圓桌上,手指尖狀似無意的撫過耳朵……“可我覺得那就是過去的我,我有強烈的直覺!”
“……什麼呀,别拿直覺當萬能的借口!你根本沒有證據不是麼?”
和他的笃定不同,白蘭這邊倒是不甚贊同的反駁着。
同一時刻,他們都聽到下界的浮世英壽詢問白蘭醬: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是浮世英壽說的話。
“什麼問題還能難倒你?”
白蘭醬的神情瞧上去有些好奇,顯然她也是不認為眼前這個人會因為普通小事而感到為難的。
“……你說,『霸牛』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一定非要跟我打架不可??”
這是浮世英壽充滿疑惑的語氣。
白蘭醬:“……”
九尾:“…………”
“是啊,為什麼特别恨你呢?你有什麼頭緒嗎?既然都是同一個人。”
上界的白蘭扭過頭立刻抛出了一個反問。
九尾:“……先不要急着下結論。”
白發神明的臉色很嚴肅,語氣也十分嚴肅的說着:“說不定其實我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而我之所對你沒有任何印象,是因為我從來就不曾認識過你。”
“哦,天呐!真的嗎?”白蘭語氣誇張的說道,“可是我覺得下邊那個浮世英壽就是你的過去耶!怎麼想你們倆都是同一個人的說,超直覺,這一定是MY超直覺在發揮作用!”
九尾:“……”
下邊的那個我!你在幹什麼啊!吾妻道長看你不順眼還需要理由嗎?你問什麼問!這樣子問出來顯得好傻——太傻了!!!
偏偏還是去問白蘭醬!!
怎麼了,難道這就是你詭計多端想出來的,新型逗白蘭醬開心的笨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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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浮世英壽聽見來自上界的吐槽,他一定不會反省的。
……有什麼好嫌棄的!犯傻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人生在世,能有閑着沒事犯傻的時間,說明日子過得挺開心好嗎!酸的人一定就是羨慕。
倒也不是故意去給白蘭提供新鮮的笑料,英壽是真的認為很奇怪。
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過什麼特别惹吾妻道長記恨的事情啊……這個仇恨值到底是怎麼漲起來的?真令人費解。
今井透:“…………”
因為想知道小夥伴到底在忙什麼奇怪的Cosplay遊戲,所以特意找過來請教的今井透看着眼前這位一副無辜模樣的大明星。
他心想:就是這種看起來好像有在反省,但其實根本就沒有反省過,僅僅隻有表面“看似禮貌”,實則根本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的态度很容易戳道長火大呢!
好,都不用問了。原來星中星私底下是這種性格麼,他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單純隻是站在那裡,本身就剛好長成了會讓道長感覺心裡很不爽的樣子!
當然了,也不是說隻因為氣場不和就能産生那麼多深仇大恨。
今井透估摸着,這位大明星多半是捉弄完道長之後,自己根本就沒把這些小事情往心裡去,轉頭便忘了。但是以道長那個牛脾氣可是會記好久的啊……何況他還是有點遲鈍的性子,如果當時沒有及時的反應過來,沒能夠當場報複,回頭憋在心裡邊他就會越想越生氣、越來越窩火的!這梁子不就像滾雪球一樣……越結越大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他的感覺嘛……看起來應該也并不是什麼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
大家都是男子漢,實在有什麼不爽好好打一架也就過去了!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不良少年之間的仇怨就用不良的方式解決,都是會随着時間流逝自然而然說開的問題,要不然就不要管了吧。
“英壽好像真的非常疑惑。所以到底為什麼呢?”
DGP這邊,繼浮世英壽之後出現在包廂裡的娃娃臉青年坐下來,一副熟練的樣子分走了擺在白蘭面前的一枚菠蘿陷大福。
“……他自找的。”
白蘭小姐略顯無語的冷笑了一聲。
至于大福嘛,倒沒有那麼小氣,在白蘭這裡别的也就算了,吃的是真不缺。
首先每天尼拉姆都會給她外帶。
櫻井景和也帶來不少,然後是基洛利,都在後廚能現做呢。
浮世英壽自己也會帶過來,無論是手作的還是購入的……滿滿的堆了好幾個沙發,旁邊還放着各種色香味俱全的小推車!
大家都知道如果想吃小零食就倒白蘭小姐這兒蹭一蹭就好了,反正如果哪種缺少的,那幾個男人很快就會補充起來,仿佛生怕孩子餓着一樣……零食的數量隻會增多,完全不會減少!
“真不愧是白蘭醬,就是很懂嘛!”
而對于方才,從白蘭口中說出來的那句評價,吉恩似乎也并沒有不同的意見。
誰讓浮世英壽自己都想不起來他究竟玩弄過多少次吾妻道長了?把人家騙的團團轉,而且還說過那麼多風涼話,他是一點兒都不往心裡去呀!
但是無所謂,吉恩隻會溺愛自己家推。
……忘了就忘了!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狐狸喜歡随手捉弄一下人而已,幹嘛老惦記着!不管,狐狸做什麼都不會有錯。
而且,吉恩也十分明白。
“不管怎麼樣,英壽他是一定會讓慶典如期舉行的。”
找他麻煩也好,針對他也好,不論這背後有怎樣的原因,吾妻道長和貝蘿芭是為了什麼、骸又是為了什麼。
他的心裡必定是很清楚,如果身為假面騎士的自己不去戰鬥的話,骸小姐可是沒有任何——會因為對人類心存憐憫,而放過這個飽受摧殘的世界的仁慈。
雖然具體不太一樣……但那位「骸」,在本質上與白蘭非常相似,她們可是一類人。
要知道,白蘭小姐可是能夠說出來“等骸君毀滅世界之後,我再去毀滅骸君,一切就都和平了”……這種話的!根本靠不住,不能指望這些混黑的女人良心未泯!雖然說這種暴露人渣本性、展現出殘酷黑暗一面的Mafia大姥的樣子,也十分迷人啦……
狀況頻出又如何呢?不管她們究竟在盤算些什麼,又到底是想利用這個世界、利用邪魔徒和騎士們做到什麼。
浮世英壽能夠确信一件事。
那就是,越是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他就越要能夠辨認清楚、去堅定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他不會因為對骸的目的“有所懷疑”就舉步不前。
不會因為,她們看起來更像是要搞笑……而非正經的搞壞主意,就放下心,對發生在眼前的不幸和悲傷視而不見。
用從『日輪』那裡學來的道理來形容倒是很合适啊……
【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因為我是勇者,因為我身在于此處。】
【如果不在這一刻拔劍,我可是連靈魂也會折斷的!】
就像『日輪』即便背叛詛咒之身的本能,也不願意違背來自于自身靈魂的意志一樣。
而他也絕對不能允許,小朋友的愛,和對未來的希望與期待,被平白無故的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