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
女人的聲音很是沉痛。
“所以說,出現精神異常的人不是山本先生,而應該是我才對。”
與被綁的像根麻花一樣,顯然是被迫固定在床上的人形生物對視了片刻後。琉花小姐發出了一種作為正常的人類女性,而應當——或者說必然在此刻産生的悲鳴。
“這是什麼愚人節笑話嗎,還是說天上要下青蛙雨了?說真的,我甯願相信今天外星人就要來攻打地球。”
“而不是——”
她指着床上那個被束縛住了手腳而無法反抗,因而顯得分外無辜的黑頭發的少年。再次發出了理智清零的哀嚎。
“看到作之助你覺醒了無法言說的禁忌的那一面啊啊啊啊啊!!!”
“哇哦,這種情況下,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被結結實實捆在床上的少年,饒有興味地看着女人身後的作之助,全然一副不嫌事大的悠閑模樣。
“因為沒有解釋的必要。”作之助這麼回答他,語氣像是死了一樣平靜。
“如果是琉花小姐的話,一定可以理解的。”
“我不理解!”聽到他們的對話,琉花小姐終于停止了她的虛空悲鳴。但顯然她并不打算像個成熟的社會人一樣,對不該看的畫面裝作不存在,然後成熟地表示好上司不會随便插手下屬的xp系統,哪怕他似乎正在走上法外張三的道路。
“就算是騙我的也好,無論怎樣也不想接受作之助私下居然是這種s系鬼畜男的現實啊啊啊啊!”
“哎——”少年發出了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玩具一般的驚歎,“重點居然是在這種地方嗎。”
“是啊,當然是這樣,要不然呢?”琉花小姐像是在自言自語。“除此之外,果然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吧,可惡啊就算是我居然也找不到一個更好的借口來騙過自己了。”
“要不這樣吧,少年。”她認真地發出了一項提議,“你就跟我說,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港口mafia的走狗,于是作之助這個草食系的老實男人是被你脅迫着才會這麼幹……之類雖然我不會相信但還是能勉強自己當做真相吞下去的,這種迫于現實的安慰劑如何。”
有那麼一瞬間,少年的臉上露出了危險的神色。
“在橫濱,膽敢挑釁港口mafia威嚴的人。”他的聲音冷的像塊冰,“死相通常都好不到哪裡去,是誰給你的膽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
琉花小姐感動地快要哭出來了,好在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落淚的女人,于是,頂着少年兇狠的目光,她果斷地,從包裡掏出了一支小巧的錄音筆出來。
“就是說,雖然感覺很對不起你。”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誠意,隻是比起那像是能把人溺死在其中的溫柔語調,句子的内容卻着實是槽糕的要命。
“但總之我們手上已經掌握了你是邪惡mafia的證據,相對應的,你也不可以事後報警把作之助抓起來哦。”
“……哈。”少年像是被噎了一下,轉而看向一旁的作之助,試圖在這邊找回些場子來,“我說你,真的假的?”
與預想中的情景不同,作之助毫不心虛地與他對視,盡管那眼神看起來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呃,你就不怕我真的是港口mafia的人嗎?”
知道作之助已然變成了一塊沒有生命的鐵闆,少年妄想突破的矛頭隻得重新調轉回來。
“那不是更好了。”琉花小姐開心道,“那麼直接打給警局就可以解決後續的一切麻煩了,畢竟為了控制窮兇極惡的罪犯,哪怕使用的手段稍微粗暴點也是可以原諒的。”
“哪怕後果是被港口mafia追殺到死嗎?”
“就算你這麼威脅也沒有用的,因為我不害怕那個。”
“你不怕死?”
“怎麼會,我是指港口mafia,他們不會派人殺我的。”
琉花小姐注意到少年投來的,像是看什麼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的眼神,比如說狍子或是鸮鹦鹉什麼的。
“為什麼?”少年的口中艱難地吐出了這麼一句,似乎隐約猜到了作之助突然變得沉默的原因。
“因為我是地球球長。”琉花小姐向來有問必答,甚至買一贈一,“殺了我會引發世界大戰的,所以這不現實。”
少年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想吐槽些什麼,然而沉默了良久,他像是終于認命妥協了一般,輕輕地,像個死人一樣安靜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