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已秋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心底壓着的大石像被人撬開,有些松動。
“行了。”
于梓然的說話打斷了她的所有思緒。
陳已秋眨了眨酸澀的眸,看向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瞞......”
“沒事兒。”于梓然恢複輕盈的語氣:“也是我的失誤,是我自作主張了。”
陳已秋住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拿起叉子撩了撩碟裡的蔬菜,心思卻早已跟着常予盛離開。
“我上個衛生間。”
陳已秋放下餐具,拿開腿上的餐巾扔到椅子上。
“你先吃,别等我。”自顧自沖于梓然說完這番話後便步履匆忙地離開。
“啧。”被遺留在原位上的于梓然不滿地咋舌。
他知道她要去見誰。
因為她離開的方向不通往她嘴上說的目的地。
——
她不知道常予盛在哪裡,她隻是一個勁兒地跑,自顧自地尋。
這樓很大,陳已秋毫無頭緒地跑到停車場,環視了一遍又跑到大門口。門口許多豪車,沒見一輛普騰。
她知道自己找不到了,本來就是一時沖動,何況時間隔了這麼長,難不成常予盛還會特地在門口等她。
又不是什麼小說劇情。
常予盛不會突然喜歡她,她不會突然發現自己是領養的跟常予盛沒有血緣關系。
陳已秋來到露天的吧台,看着滿天的黑夜中隻有寥寥幾顆的星星,長歎了一聲。
“陳已秋啊陳已秋,今晚的舉動徹底把這些個月的煎熬都報廢了。”
吹了會兒冷風,她才想起于梓然還在餐廳裡等着她。
說是便秘他肯定不信,陳已秋決定在回去的路上編個新的借口。
露天吧台在這棟樓的中間樓層,一個布置得像在叢林綠葉中的仙境一樣。
陳已秋正打算往回走,就瞧見了坐在石墩上的一個背影。
有些頹,雙肘曲着膝蓋,寬厚的背拱起,西裝外套扔在一旁,白色襯衫緊貼着肌膚。
她頓住腳,幾乎是不到一秒就确定了遠處的人是誰。
除了他,也沒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