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燦正在打電話報警,沒理她。
白洋咽了好幾口唾沫,才站起身走到餐桌前,看那張被陳星燦扔在那裡的紙,全程眼睛都不敢斜一下,就怕看到那個血肉模糊的狗頭模型。
紙上的内容是打印的,隻有一句話。
【離祁昂遠一點,不然下次就是真的!】
“你怎麼看,會不會是他的情人或者女朋友送過來的?”陳星燦已經報完警,過來看着她問。
白洋知道這樣想是最合理的,但祁昂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她的恐懼好像已經消散,恢複了平日的樣子,站在那裡一副冷靜思考的樣子,其實心裡一團亂麻,整個人依然在發蒙。
“這麼想才是最能解釋的吧?”陳星燦拉着她坐到沙發上,“鄒氏祁昂和白氏白洋最近走得很近,鄒氏和白氏可能要聯姻的事情現在沒有人不知道的,他都三十了,有過一兩段感情很正常,為了白家的勢力抛棄糟糠前任,害得你被嫉妒上腦的女人針對。”
白洋沒說話。
阿終很快就上來了,他全名吳慎終,是曾經跟着陳星燦一起去南非的雇傭.兵基地訓練過的,才二十六歲,但實力了得,穩重可靠,一直負責暗中保護白洋并當她的專職司機。
“大小姐,現在就收拾嗎?”吳慎終問。
“都說别叫我大小姐了……”白洋習慣性地說,她說過很多次,可阿終始終沒有改過口,“你先别收拾,我不想搬回去。”
吳慎終看向陳星燦,“阿燦?”
“先把她常用的餐具和杯子裝起來,收納間有新的紙箱。”陳星燦決定不管白洋的意見,無論如何也不能住在這裡了,“對方都能把快遞寄到這裡了,你上學回家所有的路線他摸得一清二楚,就算你不聽我的,白爹知道了也絕對不會讓你住在這兒了。”
吳慎終了解了來龍去脈,決定不管大小姐的意願,先搬了再說,結果箱子都還沒疊好,警察就上門了,打包工作隻能暫時停止。
警察檢查了箱子上的指紋,狗頭模型和裡面的血液。
除了狗頭上原本就沾上的血紅色液體外,箱子裡還放着一個類似外賣店裝醬料的一次性醬料盒,在裡面裝滿了同樣的紅色液體,因為密封有限,所以在白洋因為驚吓把箱子扔出去的時候,醬料盒也開了,裡面的液體撒得到處都是。
“那應該不是真的血吧,不然快遞過來這麼長時間,不會不凝固的。”白洋看着警察把東西放進證物袋問道,她是學生物的,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剛才做了初步的測試,有魯米諾反應,雖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很大可能是真的血。”鑒證科的警察說。
“魯米諾?那是什麼。”陳星燦問。
“一種能夠和血液的血紅蛋白中的鐵反應而發出熒光的試劑,經常被用來檢驗犯罪現場的血痕。”白洋面無表情地解釋。
“這個快遞單是僞造的,上面的地址根本不存在。”警察接着說,“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快遞人員應該是假的,他直接把東西送到了小區門口。”
“什麼?”陳星燦倏地站起身,“小區門口有很多監控,應該會拍到他的樣子,還有手機号。”他拿過白洋的手機,調出剛才的通話記錄,把号碼給了警察。
等所有的事情都弄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監控的确拍到了人,但是那個人穿着快遞員的工作服,戴着全包式頭盔,連男女都看不出來,摩托是偷來的贓物,就連電話号碼都是注冊在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名下,而那位老太太正好在昨天去公園遛彎的時候丢了自己四百塊錢的老人機。
“血液我們分析過了,是犬科動物的血,就是狗血,模型也是網上随便能夠買到的,之後還要花點時間去調查,白小姐,最近一定注意安全,盡量不要一個人外出,尤其是晚上。”
警察說了一下調查的情況,又囑咐了幾句。
“祁昂那邊呢?”白洋問,如果真像陳星燦所說的,警察一定會從和祁昂有關系的女性開始入手調查的。
“祁昂那邊我們暫時還沒有聯系到,之後會讓他配合來提供一些情況的。”警察說完就走了。
“現在能收拾東西了吧?”陳星燦迫不及待地說,“趕晚上就要搬過去,别磨蹭了。”
白洋看着手中的手機,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撥了祁昂的号碼。
她知道祁昂有兩個号,警察聯系的應該是工作的号碼,而她這個是私人的号碼。
果然電話被接通了,祁昂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像是剛睡醒。
“抱歉,打擾你午睡了。”
祁昂道:“沒有,隻是小憩一會兒,怎麼了?”
“我收到了一份威脅包裹,裡面的紙條說讓我離你遠一點,不然會有嚴重後果,我想問問是不是和你有親密關系的女性因為最近我和你的接觸,所以才送這樣的包裹給我。”白洋直接說。
祁昂的聲音立刻嚴肅了起來,“沒有,我沒有什麼關系親密的女性,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陳星燦報了警,警察找了你,但是沒找到。”
“你在家等一會兒,我馬上過去。”祁昂說完挂了電話。
白洋擡眸看向陳星燦,“你讓阿終先回去,我等和祁昂說完話再決定。”
陳星燦咬牙翻了個白眼,和吳慎終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