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昂在第二天早上收到了白洋準備的驚喜。
鄭雨别拿着一個快遞盒走進來,“祁總,是直接寄到秘書室的,寄件人是白洋小姐。”
祁昂正在看卷宗,聞言頭都沒擡,“知道了,放在桌上先出去吧。”
他的工作相當繁忙,昨天和白洋約會,昨天晚上就在辦公室加班到快十二點才回家,今天也是一樣的繁忙,十月小長假剛過,他有一堆的銷售報表和盤點需要審核,已經是中午一點鐘了,他連午飯都還沒吃。
“祁總,要訂餐嗎?”曾文光進來看到他疲憊地捏着鼻梁,于是問道。
“不用了,你去餐廳看看,有什麼能吃的随便打一份上來就行。”祁昂是普通家庭出身,各種方面他都沒有所謂的豪門講究。
曾文光去集團餐廳給他打飯了。
祁昂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擡頭看到桌角那個快遞盒子,才想起這檔事情,伸手拿過後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灰藍色的杯子。
是一個陶瓷馬克杯,但是造型做得很奇特,是一個章魚的模樣,杯口就開在章魚的腦袋上,杯蓋還是立體的腦花形狀,下面觸角彎曲盤結,一根觸角長長翹起,構成了杯柄,造型真實帶點重口,尤其是逼真的吸盤,相當有暗黑克蘇魯的味道。
昨天他也陪白洋去逛了商店,裡面各式各樣的杯子琳琅滿目,造型大都很可愛,也不知道白洋是從哪裡找到這麼一個風格和品位都很奇特的杯子。
他伸手打開秘書室的内線,但是沒有人接,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這會兒又是午休,公司應該沒什麼人了。
于是他自己去辦公室另一邊的吧台,洗幹淨杯子後,用他專門從意大利買回來的咖啡機給自己做了一杯拿鐵。
章魚的腦子被掀開,醇香的咖啡在裡面氤氲着熱氣。
曾文光拿着飯盒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畫面很平常,但杯子很詭異,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是白小姐送的嗎,嗯……個人風格很濃厚。”
祁昂勾了勾嘴角,“總比可愛系的要好。”
個人風格濃厚的白洋正穿着高中生都會覺得幼稚的毛絨史迪仔連體睡衣,端着同款粉色克蘇魯章魚杯喝牛奶,表情十分心虛。
“你這個杯子……是情侶的吧?”陳星燦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沒事做嗎?”白洋轉移話題。
“我的事情就是保護你,照顧你,你不是要去海洋館,我當然要送你了。”陳星燦看了看手表,“你已經遲到了吧?”
“我又不用打卡上班,況且今天是周末。”
陳星燦點點頭,“讀書果然有用,工作這麼輕松……”
他話沒說完,白洋的手機就響了,她伸手示意他安靜,“喂?”
那頭是快遞小哥,“您好,快遞放在快遞櫃嗎?”
“嗯,先放着吧,我一會兒就去拿。”白洋挂了電話問陳星燦,“你買東西了?”
陳星燦搖搖頭,“我從來不網購,你知道的。”
“那是什麼,我最近也沒有買東西啊。”白洋想了想,最近也沒有感興趣的谷子發售,也沒有定什麼手辦,該不會是……祁昂?
“你臉紅了,是不是祁昂給你的回禮啊?”陳星燦揶揄。
“哪有這麼快,他這會兒應該也剛收到我送的東西而已。”白洋有些懷疑。
“哎呀,想那麼多,我下去拿上來看看不就行了。”陳星燦是個行動派,幾分鐘後就把東西拿上來放在了餐桌上,“擱這兒了啊。”
白洋把早餐餐具收進洗碗機,過來拆快遞。
正正方方的一個箱子,長寬三十厘米的樣子,挺大,但不重,她拿着裁紙刀劃開膠帶,打開箱子的瞬間,尖叫一聲,把箱子整個扔了出去,“啊!!!”
“怎麼了?”陳星燦正在換衣服,聽到動靜光着上半身就跑出來了,阿奇也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豎着耳朵“汪汪”直叫。
“陳星燦!”白洋應激一般,幾步就跑到陳星燦的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胳膊,吓得把臉埋在了他的胳膊上,用發抖的手指着餐桌,“你快把那個東西扔出去!”
“别怕别怕。”陳星燦把她拉到身後,往餐桌走,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被潑灑出來的鮮血,表情立馬嚴肅下來。
他蹲下看了一眼,那個被白洋扔出去的箱子翻倒在地上,裡面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你和阿奇在這兒呆着,我看看到底是什麼?”他摟着白洋讓她蹲下,然後叫阿奇過來。
白洋一把圈住阿奇,埋在他的背上,根本不敢看餐廳的方向,“你快點。”
“嗯。”陳星燦摸了副吃炸雞剩下的一次性手套戴上,走過去把箱子翻過來,“别怕,隻是一個狗頭的模型,不是真的。”
白洋整個人都癱軟了,表情茫然,被吓蒙了半天都緩不過勁來。
陳星燦皺着眉頭拎出那個假的狗頭,在還沒有凝固的血迹裡發現了一張對折的紙,打開一看,面色瞬間陰沉,當即掏出手機,“阿終,你現在立馬上來,把白洋的東西收拾好,接回家裡去。”
“幹什麼啊,我不回去。”白洋回了點神,當即拒絕。
陳星燦瞪着她,甩了甩手裡的紙,“你要是不聽話,下次收到的就是真家夥了!”
白洋哆嗦了一下,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條真的小狗被殘害的模樣,“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嘛,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