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他背靠的公司很大嗎?”江柏好奇。
安經紀人回應:“算是,但不是主要原因。”
她停頓片刻,打好腹稿才對江柏解釋起來:“不僅是他的公司不好對付,更是他背靠的金主。”
“他的金主似乎跟億宋有不淺的關系。顧之以前被億宋針對過,我擔心這次萬一出事暴露,億宋那邊又會對顧之……”
江柏用勺子舀着八寶粥玩,語氣輕飄飄:“明輝的金主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認為那種人會把明輝視作重要對象嗎?”
聽筒對面沉默下來。
江柏繼續:“對于金主來說,明輝就是一個随手可扔的玩意。”
“不然他怎麼會甯願明輝在業内背負污名,也要把明輝的綜藝下架?”
安經紀人許久才找到一個反駁的論點:“但我們這樣做相當于打對方的臉。”
江柏頓時嗤笑一聲,手裡的勺子往粥裡丢去。
粘稠的液體濺起一些,幾滴落到江柏手指上。
他說道:“放心吧,那人的面子沒你想得那麼金貴。總之一切後果都由我承擔,你放手去做。”
江柏補充一句:“時間長短無所謂,但最好斬草除根,殺雞儆猴。”
别讓其他人以為宋顧之簽到他這家小小的工作室,就能任人欺負了。
安經紀人見勸不動江柏,同樣也知道江柏的實力,于是幹脆地答應了:“好,沒問題。以後工作室旗下藝人的公關,一律按照這個标準處理嗎?”
“那當然不。”江柏想了想,“隻有顧之這樣處理。至于景野那邊,如果出了事,你們可以跟他本人商量着來辦,我就不插手了。不然要得罪好多人哦。”
你也知道這是在得罪人啊。
安經紀人無語挂斷電話,着手處理兩位金主老大之間的戰鬥。
而江柏這邊吃飽喝足後,把垃圾全部歸好,掏出手機躺在床上開了幾局消消樂,直到接到一通電話,才穿好外套下樓。
賓館住的多是劇組的人,這時候幾乎全部都去片場拍攝。而來踏青賞景的普通旅客,在這時間少有起床清醒的。
江柏來到大堂後,隻有賓館的前台和保潔以及保安在不停往門外張望。
江柏把口罩上拉,小跑到大門邊,彎起眉眼:“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幾人如夢初醒地讓開地方。
前台的膽子比較大,上前向江柏詢問:“客人您好,請問這是您訂的東西嗎?”
江柏在台階最上一階站定,對某輛小貨的副駕招手,同時側頭回答前台的問題:“早。是的。”
見江柏表情和聲音都開朗,保潔大叔好奇:“小夥子,這些都是什麼啊?我看劇組的東西,早幾天都已經送過來了才對。”
江柏回答:“這是一位演員送給劇組的見面禮。他剛複出沒多久,所以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不會占用你們樓前空地太長時間的,等這兩箱送上樓了,我們就開去山裡片場啦。”
這時經理趕來,恰巧聽到江柏的話,連連擺手:“沒關系沒關系,你們想整理多久都可以。”
“謝謝,麻煩了。”江柏笑着從靠近過來的黑大衣男手裡接過慰問品大禮包,“一點心意,辛苦你們大清早就過來費心了。”
經理再三推辭,江柏幹脆拆開展示裡面隻是一些健康零食之後,對方才收下。
把帶來的物資按照劇組房間和人數分好,委托經理和保潔在打掃客房時順便放進去之後,江柏坐上幾輛小貨之間顯得小巧的私家車。
屁股剛落,另一邊的門也被人拉開。
黑大衣男彎腰進了車裡,身體猛往江柏這邊擠。
江柏如臨大敵,高聲喝止:“哎哎哎!”
黑大衣男直接上手,用虎口卡住江柏的下巴,指腹狠捏江柏兩頰。
江柏的“哎哎哎”由于金魚一樣的口型而變成了“耶耶耶”。
“把你哥一大早折騰起來,還音波攻擊?”黑大衣紀杉挂着倆黑眼圈,眼睛卻亮得不可思議。
江柏把紀杉的手拍開,揉起痛得不行的臉。
他邊揉邊說:“我看你不像你說的那麼不開心。”
誰知道這哥是不是因為能看到自擔拍戲現場而失眠,才挂上黑眼圈的呢。
江柏想着忍不住撇嘴,卻又牽扯到還沒止痛的臉頰。
車已經跟在幾輛小貨中間發動。
路上,江柏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跟自己同款的口罩,遞給他哥。
“哥,送佛送到西。再幫我個忙呗?”江柏殷勤地為紀杉拆開口罩包裝。
紀杉瞥一眼弟弟沒憋好屁的上半張臉,沉默得江柏全身發毛,才接過口罩戴上。
“說吧。”紀杉慢條斯理地戴好,指尖劃過口罩的細帶,“又想讓哥哥做什麼?”
由于提前聯絡了助理,助理又跟場務負責人說明并安排好,三輛小貨和載着江柏紀杉的車,都很順利地停到片場邊緣。
江柏開門下車,發現片場的氛圍凝滞異常。
他一眼沒看到宋顧之,剛想向助理詢問情況,紀杉忽然在他身後的車廂裡輕咳一聲。
江柏:“……”
他沉默地繞到紀杉那側,拉開車門,張開手掌放在門框上面:“老闆,請。”
紀杉似笑非笑地擡眼,扯住江柏的手腕,糾正江柏的手掌位置,墊在車門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