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回到家就上樓躺下了,一直到晚上都沒下來吃飯。
腦袋裡神經抽痛,宋璟睡也睡不好,起又不想起,感覺渾身疲憊打不起精神。
宋璟這毛病,他自己知道。是前生從小的時候累積下的病根,要麼不犯,犯起來真是折騰的要命。從前都是忍着,忍的久了也就習慣了。後來跟了魏逢原,初時驚懼忐忑,還犯過這毛病,再後來,慢慢的一顆心被魏逢原捂化了,就沒再犯過。
今日被那一聲尖叫刺激到,本來就有的頭疼雪上加霜,頭痛的更加厲害。
如今不必忍耐硬扛着裝作若無其事了,自可任性而為。說起來,宋瑾這一次犯病的根由還是出在陳阿嬷和小六身上,當時說是讓過完年再走,現在宋璟實在忍不得了,沒過兩天,讓成安通知她們快快收拾行李離開。
陳阿嬷和小六小七走了,家裡隻剩下成安成迅,這兩個是魏逢原的親衛,身家性命皆系于魏逢原,宋璟前生也認得他們,是信任他們的。當天晚上,宋璟沒再做一些兵荒馬亂的夢,睡眠好了不少。
正月過去,還沒從春節的氛圍中脫離出來的西州民衆被一張報紙上發布的頭版頭條新聞震驚嘩然。
“軍隊大老虎被抓了!”
“真的假的?老虎幫被打倒了!”
“什麼老虎幫被打倒了?報紙上寫的什麼?給念念吧!”
“嘿!老虎幫倒了!老虎幫倒了!”
“老虎幫倒了,那些伥鬼呢?報紙上有說怎麼處理嗎?”
“哈哈哈——大老虎被抓了,老虎幫倒了!哈哈哈——”
“為人民做主的人來了——”
……
處處是民衆的歡聲笑語,處處有民衆奔走相告。
角落裡也有人背着人□□談:
“那些人還真成功了你說。”
“不一定。上京告狀的哪個出得了西州?我看是王老虎擁兵自重,京裡的大人物感受到威脅了。”
“這位新來的總督手段還挺強硬你說,老虎幫的擁趸全都下大獄了,這一下子空出這麼多官位,你說咱要不要去活動活動?”
“再等等吧。京裡來的總督能不帶心腹上任?心腹又有心腹,好位子輪不到咱們的。”
……
這日,宋璟正在和老趙講電話,魏逢原一身風霜走進來。
宋璟第一眼看到他,示意他稍等。
“……暫時就這樣。等确定了我通知你。”
挂斷電話,宋璟的手還沒從電話機子上離開,人就被魏逢原摟進懷裡,長出胡茬的下巴往他臉上摁,紮的宋璟頭仰着往後躲。
魏逢原激動的一連親了他好幾下,興奮的喚他的名字:“阿璟,阿璟。”
宋璟本是要推開他胡亂親人的嘴,中途改了動作,兩隻手捧住了他的臉,看到他眼下的烏青、眼裡的血絲、被寒風吹皲裂的面頰,到底是沒忍住露出了一些心疼,推着他往樓上走,“去洗漱,下來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跟着魏逢原回來的那些人自有成安成迅安排。
魏逢原上樓沐浴洗漱,吃了頓飯,一覺睡到第二天。
雖已過了立春,西州的氣候還處于冬季的尾巴,要九點以後才天亮。
魏逢原醒來時,窗戶外頭漆黑一片,屋裡也是漆黑的,隻有身側貼着一個暖烘烘的熱源,魏逢原下意識将熱源撈入懷中,蹭了幾下,初醒的朦胧淡去,人清醒了。
他在黑暗中感受懷抱的充實與溫暖,心裡也被溫情填滿,整個人感到踏實又滿足。
他摟着熟睡的愛人,靜靜躺了片刻,呼吸間是所愛之人的氣味與體溫,他低頭吻到一片細膩肌膚。
“……”
黑暗裡,喘息聲壓抑着,被子底下窸窸窣窣輕響,喘息聲慢慢變調,熱氣裹着呻.吟,在黑暗裡氤氲。
宋璟再是睡得沉,隻要不是個死人,也該醒了,迷迷糊糊中下意識發出一串撒嬌似的哼哼聲,感受到貼着脖頸更加熱情吮吻的滾燙的唇舌,睡意漸漸消散。
魏逢原動情的低聲呼喚他的名字,“阿璟……阿璟……”
“嗯……”宋璟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綿軟的調子,貼着魏逢原轉了個身,他此刻的神情有些懶懶的,昨夜睡得好,腦袋不疼了,雖然天沒亮就被吵醒過來,但是宋璟的心情還算不錯。
“阿璟,可不可以?嗯?”魏逢原用嘴唇、用鼻梁探知他的表情,低沉的聲音用黏黏糊糊的語氣發出問詢,唇舌一下一下嘬吻他。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宋璟用手摸魏逢原的臉,他們的呼吸與呼吸糾纏在一起,愛意與愛意交織在一起,融合于一體,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
宋璟閉目趴在枕頭上,身體有種徜徉于溫水中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