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問：“玉水鴨是個什麼鴨？”

宋西就告訴他：“是一種專門做烤鴨的鴨子品種，還有臨昌鴨，南水鴨，做烤鴨也很好。我師傅習慣用玉水鴨。”

廚子點點頭，不問了。

廚子靠在椅子裡揉肚消食，宋西回到廚房繼續做菜。

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宋家小飯館歇業。

這天風雪交加，宋西點了炭火盆放書房，對着賬本寫寫算算。一沓沓整理整齊的錢鈔擺在書桌上，宋西算完賬，确認紙上結論與實際金額沒有太大出入後，合上賬本連筆一塊兒放到一邊，看着面前一沓沓一百元、五十元、二十元、十元、五元、一元、二角、一角組成的六萬餘元巨款，看了一眼又一眼，怎麼看都看不夠。

高松頂着風雪從外面回來，把擔子卸在堂屋，進廚房裡把柴火燒旺，烤暖一身後，上樓找宋西。

高松進門看到桌上的錢，掃一眼就罷了，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從内口袋掏出一把有零有整的錢遞給宋西，說：“在供銷社看到有香油上架，我打了五斤，花了四十元。”

宋西聽到香油，腦袋裡已經在想中午用上香油做什麼菜了，分心二用一邊接過錢入賬，高松則繼續說：“場部食堂讓明兒一早送二百斤豆腐過去。”

宋西筆下一頓，不太樂意，說：“二百斤豆腐得做到什麼時候？這玩意又不掙錢。”

高松說：“能掙點是點。待會兒我去泡豆子，晚上我早點起來磨豆漿，有牛拉磨不費啥人力，煮豆漿的時候我叫你，後頭你就辛苦點。錢花起來容易掙起來難，一百斤豆腐能掙五塊錢那也是掙，掙錢不嫌少。”

宋西嘀咕道：“可是算上人工費，咱們就虧了呀。大冬天的，賣鹵貨就夠咱們忙的了。”

高松說：“明天後天不用送鹵貨，明天送完豆腐回來看看天氣如何，天氣好的話咱們去田裡逮地鼠怎麼樣？”

宋西想到田裡泛濫的地鼠，說：“那玩意鬼精，聞到狗味就躲起來了，藏的又深，洞窟又長，怎麼抓？”

高松說：“明天帶上工具，我帶你去掏地鼠洞。”

宋西說：“那天氣不好呢？”

高松說：“那就後天去。”

宋西說：“要是後天也天氣不好呢？”

高松說：“總有天晴的時候。”

宋西手肘支在桌面，雙手撐着臉頰，溫吞的說：“去年的這個時候，咱們經常在外面散步，今年忙的，咱們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高松說：“嗯。明天天氣好，咱們去田裡散步，有空就抓地鼠。”

宋西：“……”就繞不過地鼠是吧？

宋西看向桌上的一堆錢，說：“咱們把錢藏哪安全？”

高松的目光跟着落在桌面上，沉吟片刻，說：“拿個箱子裝起來，先鎖櫃子裡。過幾天我帶你去團部錢莊換成存單。”

又聽到一個新鮮詞彙，宋西好奇的側頭，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高松解釋道：“為士兵、軍官、農場居民托管财物的地方，六大軍區共通，這邊存，那邊取，隻要拿着存款時的存單，去任何軍區一家錢莊都能把錢取出來。我們拿着這麼多現金，藏在家裡哪個地方都不安全，存到錢莊裡最保險。”

宋西說：“相當于銀行了？”

高松說：“錢存銀行給，銀行給利息，存軍區錢莊沒有利息，隻是替我們保管。貴重物品也能存錢莊，但隻能在哪裡存的在哪裡取，還要繳納一筆保管費。”

宋西還有些驚奇未消，說：“從來沒聽說過诶。”

高松說：“隻在軍區之内有，為在役的軍官、士兵服務。有軍團農場的地方，才會把農場居民納入其中。畢竟宿舍、家裡放着現金不安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招賊了，存進錢莊就不一樣，隻能本人存，本人取，一張存單也不起眼，夾在哪個地方就成。”

宋西想了想，覺得這樣挺好，就決定這樣了。到時候存單拿回來他就把存單藏在空間裡，既不暴露空間又能讓财産絕對安全，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