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比那黑衣人要厲害,但從出招便能看出。
又是來找麻煩的?
白衍“嘁”了聲,揮劍迎上。
這人比那黑衣人的确厲害許多,幾招下來,白衍落敗,被那人打掉佩劍,艱難的撐着地面重重喘息着。
那人又逼了上來,卻是未用兵器,而是以掌心按住了他的額頭。
強大的氣随之将白衍包裹,白衍眼前一白,一陣嗡鳴過,他像是恍然,眼前也終于能瞧清楚東西。
記憶雖遲緩,他一時尚有些茫然,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注意到,面前人的手似乎是觸到了他的額頭!
他猛地後退幾步與那人拉開距離。
可不能再與人觸碰!
“在下蒼溪城易淮,與謝公子同為今年見學弟子,方才見謝公子被急火攻心,亂了神志,我才倉促出手,為你清心,謝公子,你現在感覺如何?”那新來的男子問。
“我已好了許多,多謝易淮兄。”白衍客氣道了句,瞥了眼地上的黑衣人。
那人似乎已被易淮誅殺,凄慘的躺在地上沒了聲息。
易淮道:“這人我在尋錦城中并未見過,大約是貪圖尋錦城中靈澤,混進來的修士,死不足惜,我這就去向城主與掌事前輩禀報此事。”
“有勞。”白衍說完,不再多逗留,迅速離開了。
回到屋子裡,他還有些恍惚,腦袋仍是疼。
方才他突然暴動,與黑衣人動手的記憶漸漸在腦袋裡清晰。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那樣的術法與身手竟真是他所為。
而且,方才一路急急趕回來,未多在意,現在想想,這一路上,他的步履明顯輕快許多,身上的疼痛感也變得輕微,可剛剛打鬥時,分明已喘得不行。
為何突然會如此?
難道是因為暫歇了一陣子,身體的自愈力已變得如此強大了?
還是說,是香囊中的,那幾道光?
是那個叫做白蘅的人,将自己的靈力封在了香囊之中!故此香囊解封,靈力四散,鑽入他體内,才引得他一時失控,又生出後續的事。
這顯然是比前者更為合理的解釋。
如此說來,那易淮可真是厲害,隻一眼便看出他靈力失控,亂了神志。
蒼溪城,易淮。
對這兩個名字,他完全沒有概念。
他在藏青山下閉門不出躲了許久,卻難以避開麻煩不說,連今年入城的弟子名錄都還不知,看來,不能再如此躲下去了。
·
白衍走後,易淮走到那黑衣人跟前,猛踹了一腳。
黑衣人瞬間清醒過來。
先前,隻是以術法陷入的假死。
“公子!”那黑衣人驚慌道。
“廢物!此處不需要你了,快滾!别被尋錦城其他人發現!”易淮喝斥道。
“是,是!”黑衣人聞言立刻離開。
易淮卻未走,隻擡起自己的手掌,微微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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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北淵城。
“公子已旬月未醒,如此下去,怕是……”北淵醫者隻說了半句,未再說下去。
城主卻已是心中有數。
城主夫人聞言兩眼一黑,在城主的攙扶下,才将将穩住身形。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阿蘅……他還這樣年輕……”她泣訴着。
醫者有些為難,道:“公子的靈被毀碎,屬實是難以再好轉……”
話音未落,一道盈盈的湛藍光點迅速從在場衆人眼前劃過,落在床上昏死之人眉心上。
“這是,阿蘅的靈!”城主驚訝道。
城主夫人立刻撲到床前,握着自己兒子的手,急切喚道:“阿蘅!阿蘅!”
無人回應,可她卻感覺到掌中異動。
昏死旬月之人,竟微微動了動小指,一下一下,撫着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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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山下,白衍看着屋中空蕩的水盆,不禁蹙眉。
方才打回來的水在打鬥中全灑了,看來,又是要再去一趟。
他歎了口氣,起身朝門外走。
不自然的風拂過,屋内的燭火瞬間滅了。
他還未多反應,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反扣在背後,另一隻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牆上。
“你不是謝顔,你,是什麼人?”
身後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
這聲音,是剛剛才遇見過的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