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慚愧得羞紅了臉。
其中一人說:“江夏你說得對,是我們狹隘了。”
這種贊美實在過于直白,江夏尴尬地掩飾性輕咳一聲,義正言辭說:“總之,不論如何也不能忘了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第三兵團如果研究取得了新進展,對我們也有利無弊。”
江夏說完連忙撤退,留下幾個滿眼崇拜的學員,他可不擅長即興演講,一會兒詞窮了怎麼辦。
剛出教室門,他又聽見身後有人高呼道“江同學高義!”
江夏聞言一個趔趄,差點平地摔。哥們,你走錯片場了吧?
——
自鬼面分蟲進入地表以後,整個聯邦那種歲月靜好的氛圍消失無蹤。
江夏看着手機屏幕上,第二兵團的出征動員,以及各大軍校今年擴招的消息,憂慮地思考。
當然,這些和才在軍校度過第二個年頭的軍校生們短期内還沒多少關系。
講台上,班主任蔣鶴兩手拄着講台,擲地有聲:“這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相信大家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要過年了。
江夏有一搭沒一搭地想。
蔣鶴不知道下面學員的心理活動,繼續說:“意味着,你們作為機甲兵即将邁出職業生涯裡程碑的一步!”
軍校人直率,沒那麼多煽情話,蔣鶴直截了當道:“這個寒假,你們在地表要做的事情抓緊做了。要逛的景點抓緊去打卡,要看的演唱會球賽抓緊去看。等上了太空,基本隻有放長假才會回地面。”
蔣鶴又半開玩笑道:“你們也别太瘋狂,現在天上什麼都有,學習的放松的訓練的,想和家裡視頻随時都能打。除了珍妮·夢可(塞凡特著名歌星)請不上來外,基本要啥都有啥。”
教室裡學員們發出忍俊不禁的笑聲。
蔣鶴又說:“曾經有人聽說上了天就要在太空呆半年才能下來,吓得回家胡吃海喝。開學到校足足胖了三十斤,好幾項指标超标,差點被退學。等他好不容易減肥返校,到了居住站一看,他寒假狂吃的那些菜都在菜單上列着呢,當場在食堂嚎了半個小時。”
底下的笑聲更響亮了。
等學員們笑夠了,低落的情緒驅散,蔣鶴臉上的笑意一轉,嚴肅道:“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大家,開學後的太空生活,希望大家不要太焦慮太妖魔化,但也不要馬虎大意,具體的注意事項屆時會有專門的老師和你們講。”
有人問:“老師,您不和我們一起去太空嗎?”
蔣鶴雖然在班上存在感不高,但她是一位溫柔負責的老師,不僅是學習和訓練,學員的心理生活她都非常關心,不少學員都十分信任她。如果可以的話,大家都希望她能帶這個班到畢業。
蔣鶴柔和笑笑:“我隻負責地面教學,到了太空會有新老師給你們授課。
她莞爾笑道:“不求你們多争光,以後别忘了我就行,逢年過節發祝福短信記得把我勾上。”
課後,江夏和越修一起走。
江夏背着手,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一塊石磚上。
“你想好怎麼和蘇媽媽說了嗎?”
“直接告訴她,又不是完全沒有聯系,平時還能打電話通視頻。”
“她會擔心的吧?”江夏想到蘇媽媽為了越修的校園人際操碎了心,可以說不是親媽勝似親媽。等越修去了太空,半年回地表一次,這得擔心成啥樣。
越修語氣平淡:“我決定報機甲實戰系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很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