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境掃了顧清栀和丁卯一眼:“下車。”
“好嘞!”
“好嘞!”
他們本就在馬車裡悶的慌,恨不得早點兒出來透口氣呢!
此時雖已到了晌午,但今日卻是個陰天,日頭被厚厚的雲層遮住,漫不經心地灑下幾縷微光。
下了馬車後,幾人擡頭一看,城門破舊的牌匾上正寫着“榕城”二字。
顧清栀深呼一口氣:“一波三折,可算是到了!”
“是啊,到榕城了......”
丁卯仰頭,看着眼前年久失修的城樓,語氣卻帶着些許郁悶:“看樣子,這榕城的日子是不會太好過了......”
見此,顧清栀調侃道:“怎麼?後悔來這兒了?”
丁卯搖頭不語,反觀南無境倒是十分鎮定:“榕城不比皇城,你若後悔,現在倒也來得及。”
“誰、誰說我後悔了!”
丁卯趕忙表态:“小爺我從小到大什麼苦沒吃過?不過是區區榕城......”
聽到這兒,顧清栀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車夫将他們為數不多的行李搬下車後,轉身對着南無境拱手道:“大人,待會兒會有官府的人接您入城,您請在此稍候片刻。”
南無境淡淡道:“知道了,你且回去複命吧。”
“是!屬下告退!”
車夫又對幾人恭敬行了一禮,接着便轉身上馬,禦馬調頭朝反方向行去。
等待途中,幾人在城門口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
店家上了茶後,丁卯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他重重放下茶杯,直言不諱道:“這官府也真是的,我們都到了半天了,也不見有人出城迎接,要我看啊,他們是壓根沒把南哥你放在眼裡。”
南無境輕抿一口茶水,語氣倒是十分淡定:“既來之則安之,在此安心等着便是。”
丁卯無奈聳了聳肩,他的目光不自覺飄向顧清栀,發現她正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坐在一旁,就連杯中的茶水也絲毫未動。
他疑惑開口道:“知知姑娘,你怎麼不喝啊?”
顧清栀似乎沒聽見丁卯的話,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知知姑娘......顧知知!”
“啊?怎麼了?”顧清栀這才回過神。
丁卯指了指她的茶杯:“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顧清栀恍惚道:“啊,那個......你們喝吧,我不渴。”
她心中确實有事——她在想,若她待會兒同他們一起入城,定是會碰上官府的人,眼下她是偷跑出來的,秉着謹慎行事的道理,還是先避開官府的人為好。
思來想去,顧清栀起身,對着二人當機立斷道:“那個,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陪你們一起等了。”
丁卯最先反應過來:“怎麼?你不跟我們一起進城嗎?”
這幾日,他們幾人一路同行,在曆經魔族一事後,幾人也算是經曆了同生共死,在丁卯心中,已然把顧清栀當成了朋友。
眼下,她突然說要走,丁卯還真有些舍不得。
顧清栀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耐心解釋道:“我是來榕城找我阿姐的,之前因為魔族的事耽誤了一些時辰,我怕她擔心,得快些去她府上報平安了。”
“這樣啊,那行吧!”
聽她有理有據的說辭,丁卯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遞了過去:“給,這是治内傷的丹藥,剩下幾顆都給你了,記得要按時服用。”
顧清栀愣了愣:“這是......給我的?”
怎麼回事?
鐵公雞又拔毛了?一拔還是一大把?
“放心,不收錢!”
丁卯瞧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直接将藥瓶塞到了她手裡。
“這藥呢,你就放心吃,吃完你的傷便也好的差不多,至于你說的找我師父瞧病一事,等我寫信問過我師父,到時再來答複你。”
“真的?”聽到這兒,顧清栀眼前一亮。
丁卯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嘿嘿!”
顧清栀笑嘻嘻的收了藥瓶:“那便多謝丁醫師了!”
“那我便先......”
诶?等等!
顧清栀剛要轉身,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頓住腳步,接着又往南無境身前湊了湊:“南大人,丁醫師都這麼大方了,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送我啊?”
聽到這話,南無境拿茶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擡眼向顧清栀:“你想要何物?”
“那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