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确實沒有徐行藏那種,我不就是花了幾個錢,難道你這麼大個魔尊兼國師并一字并肩的晉王,還沒錢來養我了的理所當然。
“多謝殿下誇贊,妾倒有一想法。”人貴而語遲,念微君心下不耐,但語調卻不顯焦急。
“唔。”
徐行藏又招呼人,去把他的水煙袋拿來。
“殿下若隻是哄個兒小孩兒高興,果脯香幹,也都是好的。”
奢貴的水煙袋,是這家夥驕奢淫逸的冰山一角。
白氣從徐行藏口中呵出,厭世消沉的頹廢之色,在他臉上浮現,一種不甚喜歡、并不沉迷,又要讨着要的矛盾割裂感生動流出,總之,一派吃的太飽無所事事的矯揉造作。
那位模樣好看的小生被請了進來,他也沒有着眼看,隻撩起眼角,給了念微君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偏頭跟小劍靈說,“給陸鳴發消息,說我沒錢花了,讓他送點兒靈石來。”
念微君,“……”
“殿下,妾不是這個意思。”
徐行藏大度,“沒事,府上要省錢,我也是理解的。”
念微君的臉上五光十色。
你理解個屁。
偌大一個魔尊,後院兒裡的人,要去找娘家要錢了。
談廣涯就是想辦法來把夏皇的賦銀短了來給徐行藏花,也不可能讓徐行藏掉頭去吃别家的東西,魔尊丢不起這個人。
他簡直不敢想象,談廣涯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死的有多麼慘。
本來府上的大小事都好好的,結果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沒有燒起來,就全捅自家的窟窿眼上了,那麼些個銀錢也沒有了,家宅也不和睦了的罪過,全滑到一個人的身上,真的會讓人死無全屍。
為今之計也隻有先彙報為強了,他不信,有人能憑寵愛,持續作死。
念微君在整合話術,歸攏各類賬目,以作洋洋灑灑地書面彙報的時候,徐行藏不耐煩地叩了叩案面。
這人幹什麼呢。
怪不認真,難道他要宅鬥,還中途溜号打盹兒的嗎。
“念微,我沒有帶銀錢。”
誰家好人出門要帶錢?
那小生聞言,趕緊低頭作揖,“小生拙技,能得殿下兩分喜愛就已經是殿下擡愛了,不用再舔臉要額外的恩賞。”
念微君。“……”
哦,這是沒錢還要充大款,好名聲盡是他的,實際上花的全是自己的荷包對吧?
念微君點點頭,狀似應下,然後在腰上一摸,臉色一變,“殿下,妾這也是糊塗,定然是今日為了接迎殿下,出門的着急。竟然忘了揣點兒銀子在身上了。”
你不是能嗎。
反正我也沒有錢,咱就這麼互相晾着呗。
“殿下,遠水救不了近火,您看,若是叫陸宗主給您送來也不方便,而且折騰一趟大家都勞心勞力。不然還是妾讓人回府,跑一趟送來?”
我也不跟你多講虛的,這樣,你我各退一步。你别把事情鬧大了,我以後也不為難你,合算吧?
清脆的叩桌聲響起,一張符箓在空中燃燒。
徐行藏笑着支頤,語調是上不得台面的歡快,“夫君。”
“嗯。”
“在外面,忘帶錢了,說好了賞别人,怎麼辦?”
耽誤夫郎做事兒的嬌妻毫無愧疚之心,他轉着手上價值連城的玉镯,“我也不好把你送我的東西賞給别人。”
實際上他這些飾品牽連着身上的各處死穴,如果要暴力拆除的話,隻能得到一具自由的屍體。
“要不是,你解禁幾息的時間,我用靈力凝點兒金銀出來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