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是惡劣的徐行藏不準備再給他了,而是起身拍幹淨身上的草屑,施了個清潔咒,把身上衣紗浣染的纖塵不染,然後,把手遞給顧之川,“來,起來,我們去幹點兒有意思的事兒。”
顧之川可以直接從地上一躍而起,但他欣然把自己的手放在徐行藏的手心,借着他的力道被他從地上帶起。
然後沒問什麼是有意思的事兒,隻抱怨,“仙君,你一心二用被之川發現了哦。”
哦?他這麼敏銳。
他知道我抽神兒去跟杜殷他們聊了聊?
徐行藏偏頭,“是嗎?”
陸鳴手中鋪好的白紙上的金粉變形,從新組成另一行字,“我與藥聖說好了,師兄不必擔心了。”
随後那些金粉,就不等陸鳴殷切地想詢問他和雪中仙究竟是怎麼個一回事兒,就徹底消散在白紙上。
紙頁潔白無痕,飛鴻無影。
在外面閑逛了一圈,又跑回了劍脊山的林明杞,看着杜殷手上同樣變成一片雪白的紙,不免歎道,“看來陸鳴沒說謊,危宿還真一直跟他單方面聯系啊。”
“這未免也太小心了。”
再難聽的話,他就沒開口了,這麼深重的疑心病,徐行藏有真的相信過誰嗎?從來沒有吧。
林大宗主不僅貶損别人,還注重擡高自己,“你看杜兄,我多麼信你,從來都不怕把後背留給你。”
杜殷沒好氣兒地把紙張折起,再次拿出一大疊欠條,“省省吧,我不指望你把你欠的錢還清,至少能把上任劍宗欠的藥王谷的,結點兒利息吧?”
“诶,我特地給杜兄準備的好茶呢?這小東西,還怎麼就不見了,肯定是哪個小兔崽子看我的東西好,給摸走想偷喝。哼哼,看我逮住他了怎麼收拾他……”說着說着,林明杞就飄出了門外,一閃,不見了。
是啊,他顧之川雖然沒發現徐行藏這塊兒有什麼不對,但是他對于他師兄的執着還是有良好的判斷的。
藥聖居然沒有喊人來即刻将他收監回藥王谷,還沒有再傳音傳信兒,這本身就夠日頭打西邊兒出來了。
仙君,之川都不想說你,你至少跑神去找了趟之川師兄,對吧?
不要騙之川年紀小。
徐行藏把頭紗别在耳後,露出恰到好處的大半張臉,就看到眼前更加清晰明朗的少年人,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伸手比劃了一下他的高度,和他自己比了比。
顧之川揚起了笑臉兒,“仙君,之川明年就比你高了哦。”
一枚靈石扔來打中了顧之川的肚腹,他朝着葉玖的方向瞪大了眼睛,這個該死的破小孩到底想幹什麼!
他要花錢向徐行藏買下這小猢狲,送去藥王谷做小藥童。
單獨再給他開個待遇,白天不給飯吃,晚上不給床睡,看看他有厲害。
但顧之川什麼都沒做,他隻垂下了眼睛,要死不活地用眼睛瞟徐行藏,還故意偏轉了自己的耳朵,讓被太陽光照耀的璀璨的金葡萄,直晃徐行藏的眼睛。
要怎麼處理,仙君,你看着辦吧。
反正之川一點兒也不委屈。
真的,一點兒也不委屈。
徐行藏轉頭看向了葉玖,“想吃早飯了?”
葉玖眨着眼睛,同樣委屈巴巴點着頭,他的眼睛裡還泛着淚花兒,軟糯又可憐,“峰主,葉玖錯了,葉玖向大哥哥道歉。”
“大哥哥,你原諒葉玖,好嗎?”小劍靈搖搖晃晃,小步小步地過去,扯了扯顧之川的衣擺,揚了起了他挂着淚珠的臉。
呵呵。這個該死的小綠茶。
他這點兒手段,别以為之川不知道。
顧之川把頭偏向一邊兒,“仙君,不用管之川,之川皮糙肉厚,不就是被一顆靈石打了嗎?一點兒也不疼。”
“啊嗚!”小劍靈沒想到棋逢對手,跳了起來,“峰主,葉玖隻是想和大哥哥玩遊戲而已。”
徐行藏的手薅進了顧之川被裁短了的頭發中,他一項裁奪量罪的标準就是誰小,誰可愛就偏袒誰,但奈何,雪中仙白長了個兒,看着真的可愛的不得了呢。況且此時正屬新婚燕爾,蜜裡調油的時候,他不妨稍微公正一回。
“之川想怎麼懲罰他?罰他一個月不準吃飯怎麼樣?”
葉玖,“!!!”
葉玖難以置信,葉玖瞳孔巨震。
小劍靈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珍珠,但毫無用處,見異思遷的仙君帶上了他的新歡跑上街給人家做糖人兒去了。
經過徐行藏的特地觀摩學習,他花了高價,親自操刀給顧之川做了棵滿綴着梨花兒的奇醜無比的梨花樹。
顧之川捧着,咬的咔嚓作響,“仙君,太甜了,你再重新做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