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霞滿天,風帶着絲絲涼意。
因為是假期,所以這個時間點在外面散步的人格外多。
從城裡回來的大學生高中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幾句話,然後又笑。
地上是人,天上則是各種鳥在電線杆周圍,有停在電線上的,也有能折騰的。
肖宜胥很少見過這種情況,一時沒多想,走過去。
“你别——”喻靈禾話還沒說完,空氣就凝固了,孔兮蔚幾人目瞪口呆,他們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喻靈禾突然想到了一個老舊得發黴腐爛的梗: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一坨鳥屎不偏不倚掉肖宜胥手心。
“噗哈哈哈——”
“卧槽——開到神秘禮盒了!”
他們這本就有不少目光,現在整這出好多路人也忍不住笑了。
一帥哥捧着坨這玩意兒,看着就逗。
肖宜胥表情止住,呆站在原地,好像有點不可思議。
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喻靈禾還沒在這未大帥比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她走向前,拿出兩張紙:“擦擦吧——那邊有水龍頭。”
肖宜胥原本迷茫的大腦在聽到喻靈禾聲音後立馬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自己想逃,或者她離開,總之不要看到這一幕。
旁邊有關言語他還是聽到了一些,喻靈禾怎麼想,他不知道。
一些女生看着,心裡頓時一頓失望,有女朋友啊。
酸醋味四溢,不願的同時,看着那兩張姣好的臉,又不得不承認這兩人起碼在顔值是般配的。
養眼。
“接着哇,你把它當掌上明珠了嗎。”徐燦陽看着這兩個人。
一時不知肖宜胥是要接還是不接。
這種經理喻靈禾也有過,她多多少少知道些肖宜胥的心理。
她領着肖宜胥往水龍頭方向走:“我初一那會兒也有個類似的經曆。”
肖宜胥用紙擦了,心裡很不自在,感覺手裡還是有東西,真想把洗衣機裡絞洗幹淨。
聽到這聲音,心裡燃起了某種期待。
喻靈禾的聲音一直如此,可他聽着卻有種别樣的心緒。
“也掉你手裡了?”肖宜胥說。
說完,他等對方回答,周圍仍有路人看他們,但他覺得這些都無所謂了。
喻靈禾搖頭,又遞給了他兩張紙:“我比較倒黴,掉頭頂了。”
兩人并排走,肖宜胥故意放慢步伐等她。
“你這語氣怎麼感覺像在騙人。”肖宜胥說。
燈光将人影拉得極長,在這兩個影子周圍,還有别的影子,不過完整的隻有他們兩個的。
“沒有,真的。”喻靈禾說,“隻不過事情過去太久了,講起來當然平靜——當時覺得老惡心了,恨不得把自己手扣出個洞。”
肖宜胥:“我同意部分。”
“你說的是哪部分?”喻靈禾回答。
“老惡心了。”肖宜胥取了她那句話的幾個字回答。
孔兮蔚他們跟上來,識趣的聽這兩個人講完。
喻靈禾笑了笑:“意思是你不想把自己手扣個洞咯。”
肖宜胥覺得這笑像人間四月的芳菲,燦爛明媚,春風一吹,撩人心思。
很肉麻的形容。
他沒多看,假裝無事人:“這不是有紙嗎,你确實倒黴,一洗就得連頭一起洗了。”
“到了。”話題打斷,喻靈禾手掌示意肖宜胥。
肖宜胥:“好。”
他走過去,水流開到最大,反複搓洗。
“别洗了哥手得爛了。”
“讓他洗吧,我當時這顆腦袋頭頂也是搓了好久。”
前面一個聲音是向旭生的,後面一句才是喻靈禾說的。
肖宜胥回話:“我以後再也不往電杆下走了。”
“哈哈哈,這次還好,下次估計得被澆得酣暢淋漓。”程浔又想到了剛才那幕,“小喻你怎麼也有過這種經曆,好搞笑啊。”
“我好奇靈禾你當時在想什麼。”
喻靈禾:“尴尬啊,當時沒帶紙,在路上遇到比自己高的人我就走開,怕他們看到我頭上那坨大便,而且一直在腦袋上,貼着頭皮,那感覺……”她吸一口氣,“希望你們永遠不要有這種經曆。”
徐燦陽:“老肖你就慶幸吧,沒掉你腦袋上。”
“對,好歹你還有紙。”
屬于兩個人的對話終止。
喻靈禾和其他一樣,等他的同時和其他人聊着。
隻有肖宜胥心裡,那點燃起的欣喜被各種話語沖散。
他低頭看着手,在各種音色中專注于某個聲音,起身說:“走吧。”
喻靈禾又遞過兩張紙:“都是水珠,擦一下。”
肖宜胥看向那張紙,剛剛的對話好像是目前他們講過最多的話。
“OK。”他謝了聲。
後面的時間肖宜胥都有些魂不守舍,走了兩圈,他們先送喻靈禾回了家,然後才回賓館。
洗漱完,點好蚊香後,肖宜胥率先往床上倒。
徐燦陽要什麼睡覺氛圍,八點半就把等關了,然後打開遊戲,各種聲響出現在漆黑的昏暗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