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他大爺的五打一,等爺複活交你們怎麼做人 。”
徐燦陽和孔兮蔚幾人組隊,全開麥,叽叽喳喳的。
空調制冷嗡嗡,肖宜胥鑽進被子拿起手機不知道該幹嘛。
腦子裡全是今天下午的場景。
循環往複。
最後又點開微信,點到和喻靈禾的聊天框,屏幕顯示的最新消息是她要的那張照片。
她現在在幹嘛?是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還是還和她的朋友們玩,亦或是單純的坐着玩手機?
肖宜胥不知道,他清楚的就是他們同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下,想着各自的事情。
第一次想知道一個女生的日常生活,他有點苦惱,聊天内容單調的對話框,就像他們之間的關系,浮于表面的點頭之交。
心氣浮躁,他最後又點進哔哩哔哩,在搜索欄裡輸入四個字:怦然心動。
一部外國電影,初中時有同學推薦,好奇就去看了,他覺得還挺好的。
隻不過還沒好到可以二刷的地步,明明已經快要忘記的東西,今天就這樣子記起來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電影的尾,彈幕上很多人在打這句詩。
遇上方知有,這種人,她也是啊。
喻靈禾回家,和奶奶他們看了會兒電視,老人休息得早,八點多的時候就睡了。
但這個時間點喻靈禾是怎麼樣也睡不着的。
喻雲衣吃完夜宵,肚子圓鼓鼓的。
她含着一根雪糕,口齒不清:“傑,我懵去找雲眠傑玩吧。”
喻靈禾:“把你雪糕吃完吧,說的什麼玩意兒。”
“哦。”喻雲衣點頭,一大口咬在雪糕上,沒陌生人在家,她可算是可以敞開心扉了。
喻靈禾不忍直視,好歹是親妹,勸道:“你慢點,這麼不怕死。”
“沒事,我喉嚨管粗。”喻雲衣把雪糕棍丢掉起身拉着喻靈禾往江漁眠家跑。
江漁眠家跟她家中間就隔了一戶人家。
晚上,小孩吵聲整天,好像不知累。
江漁眠在寫題,陳應識也在。
喻靈禾不意外他在,看着在那裡寫題的兩個人,喻靈禾沖上去:“怎麼不叫我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自己學習。卷心菜。”
江漁眠寫作業的地方有兩個,自己房間,還有一樓客廳。
初中時候,每每放學江漁眠書包都是放一樓客廳的那張桌子上。
有時候喻靈禾也跟她一起,放學不回自己家,和江漁眠一起在她家大廳幫作業寫完,玩夠了才回家。
“啊——”江漁眠痛苦一聲,滿臉生無可戀,“卷個毛線,我這是趁假期把那些不會的搞懂,我都要死了。”
中考後,他們三個去了不同的學校,喻靈禾在市一中,而江漁眠和陳應識則在縣一中,之前江漁眠也跟喻靈禾提過:她高中有些吃力。
“你在補習哪兒啊?”喻靈禾問。
江漁眠把筆放在滿是f(x)的草稿紙上,各種數字,看得人頭昏眼花。
“感覺都需要,什麼奇函數偶函數,非奇非偶偶函數,周期最小正周期我相關知識點我都熟了,可一做題就無從下手。”
嶺雲和西河一樣,都是暑假期間就把初升高銜接課上完的,開學軍訓完就直奔主題 。
小初的時候,江漁眠的數學成績雖然不是最突出,但平時一百三左右還是能考的,到了高中,好像就都不一樣了。
老師講得快,很多東西還沒有搞清楚就翻篇了。
陳應識安慰:“慢慢來,你總得給自己一個适應的過程。”
可能是想到了在校情況,江漁眠笑了笑:“啊——好難适應,都一個月了,回去要考試……還有我們班有些人真的讓人無語。”
江漁眠和喻靈禾脾氣差不多,能讓她爆粗,說明是真的遇到了讓她超級煩的人和事。
在沒見面的日子裡,兩個女孩都會在周末聯系。
喻靈禾她們宿舍四人關系和諧,但江漁眠的就不是這樣了。
江漁眠中考前突然感冒,語文英語以及第二天的數學都受到影響。
而她最擅長的兩科都丢分嚴重,發揮失常,語文英語都一百分不到。
即使後面理科發揮好,她也無緣縣一中。
考完後可謂是萬念俱灰,還是他爸爸麻煩一個一中老師并解釋一大堆後才勉強進去的。
初升高,大家中考分數高中老師都有一份,一些學生好奇也會去偷偷看。
江漁眠是他們班成績最差的一個,因而,她得了這樣一個綽号:關系戶。
江漁眠本就該去縣一中的,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有些事即使她不說喻靈禾也知道。
但這段時間,兩個人在聊天過程中提到隻要喻靈禾提到“你同學們怎麼樣”之類的話題,江漁眠的回答一般都是回個還可以之類的話。
江漁眠不想把喻靈禾當情緒垃圾桶,什麼都不說。
她不說,喻靈禾怎麼講也沒用。
直到今天才說,估計是真的受不了了。
陳應識眼裡滑過一絲異樣情緒,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江漁眠的聲音:“你先走,我跟喻子講女生之間的事情。”
人熟了,很多事都是開門見山,根本不用鋪墊委婉。
“那行。”陳應識點點頭,走之前又看了眼江漁眠,等要出門了才收回視線。
陳應識離開,喻靈禾問:“怎麼了。”
江漁眠長歎一口氣:“喻子,你遇到傻逼會怎麼辦。”
聽到這喻靈禾就知道她在學校人際關系不順了:“有人欺負你嗎,為什麼要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