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大腦有點懵，莫名其妙就“嗯”了聲。

肖宜胥也跟着：“嗯？”

這個畫面看起來有點弱智。

和喻靈禾不同，肖宜胥比較自來熟，跟這個之前從未說過話的女生說幾句話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别扭。

就是什麼“嗯”？

她語氣聽起來很疑惑啊，“這樣子方便一些”也不是什麼一語雙關的句子啊，疑惑什麼呢，難道他表達不清楚？

“啊沒有沒有。”喻靈禾擺手。

肖宜胥有點不明所以，但他不想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精力，于是點頭：“嗯。”

你看我，我看你，短短幾秒，寬敞明亮的教室，兩人這一小塊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

這是他們第一次跟對方講話，和所有陌生人的開頭一樣，無聊又乏味。

但喻靈禾覺得他們兩個更嚴重些，好像在存在溝通障礙。

“嗯什麼嗯，你倆争當複讀機啊走走走。”旁邊向旭生看見這一幕，感覺這倆人跟人機一樣。

肖宜胥：“滾蛋。”

和喻靈禾比起來，肖宜胥跟向旭生他們更熟，聊起來肯定也更投機。

“靈禾——”孔兮蔚扯着個嗓子。

“你咋啦？”喻靈禾回。

回答間，她瞥眼旁邊的人，肖宜胥已經過去了。

他們說過的話好像天空劃過的流星，轉瞬即逝，消失于茫茫，找不到痕迹。

不同昨晚，籃球數量差不多了，今天也得好好訓練了。

會打球的那幫打配合，喻靈禾她們這些零基礎的就在一旁學點基本功：運球。

這個過程和解數學題一樣無聊。

球場上“砰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伴着的，還有各種男聲女聲。

籃闆一端是其他人的歡聲，這些愉快的聲音有點撓人。

孔兮蔚不免有些按耐不住，對着喻靈禾又是一頓牢騷：“好煎熬啊，這個過程比我小時候在沒手機的情況下熬到十一二點還難受。”

剛開始，喻靈禾還沒多大感覺，怕球彈着彈着跑走，她就隻能低着個腦袋講話：“沒事，萬事開頭難，過了這兩天就好。”

“我都覺得我們沒有來的必要，隻是替補，估計到時候都是一天到晚在下面坐着。”

說話的是程浔，她現在終于不嬉皮笑臉了，表情别運球折磨得有點煩躁：“唔——第一次覺得長得高不是好事。”

她聲音這樣子有點搞笑，喻靈禾笑了笑，瞬間覺得沒有那麼枯燥乏味了。

一衆人中，程浔看得最多的就是喻靈禾，嘿嘿嘿的。

而喻靈禾則有點都有點懷疑她跟她們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

“你有十五了嗎？”喻靈禾忍不住問。

“沒有。”程浔搖頭，“我要十二月才滿十四。”

“這麼小。”不等喻靈禾開口，孔兮蔚就率先感歎，一臉不可思議,她看看程浔，又看看喻靈禾看她什麼反應。

“啊呀才差一歲，四舍五入我跟你們一樣大——我都不知道我媽他們為什麼要提起送我去幼兒園，好尴尬啊。”

提到年齡，程浔顯然不高興，喻靈禾看着她，程浔長得很精緻，像個洋娃娃，可能是比自己小，她看着對方撅嘴不太高興的樣子更想笑了。

好可愛的妹妹。

喻靈禾開玩笑：“那我們可以叫你妹妹嗎。”

注意力因為講話而被分散開，手上運球的姿勢也逐漸開始不對。

“什麼鬼啊，大家都是一個班的，這樣子叫我很尴尬。”程浔非常不喜歡這個稱呼。

“講話歸講話，手中球也要好好運。”

有人提醒。

聲音平靜，聽得出，完全是好意提醒。

說話正起勁時，那邊相互配合的人突然就沒聲了，喻靈禾等人完全沒注意到。

她們沉浸在這邊的世界也沒有注意到肖宜胥他們的情況，被他這麼一提醒，程浔立刻閉了嘴，但估計是真的受不了，又吐槽：“啊——。可是這個真的好無聊。”

聞言，肖宜胥和旁邊的男生笑了，像是幹笑 ，也不是敷衍，說不出來的感覺。

思考片刻，肖宜胥開口：“累的話就歇會兒吧，循序漸進，慢慢來。”

剛在下樓的時候，肖宜胥他們和會打球的幾個女生就一直在講籃球的事情，喋喋不休的言語中，偶爾還會冒出“拿第一”“打出點名堂”之類的話，但更多的是“是真的帥”“他怎麼長這樣”等發自内心的花癡話語。

聽得出，大家都還是有些在意這場比賽的，也聽得出大多數女生是真的很稀罕肖宜。

“砰砰砰”籃球彈跳聲不再富有節奏，開始毫無規律在地上亂彈，如刑滿釋放，喻靈禾和其他女生長長歎了口氣，一臉終于解脫了的爽。

喻書

靈禾有點手有點酸，她活動了一下五指，這感覺……絕了。

“手都給我拍麻了，救命。”

“這過程給淩遲一樣讓人崩潰。”

幾個女生踴躍表示練習打球的過程有多痛苦。

“哈哈哈！那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咯，接下來有十多天的時間你們都得跟籃球接觸，要不然有得你們受。”

肖宜胥則說：“徐燦陽認真點——沒他說這麼嚴重，别當真。”

原來叫徐燦陽，人如其名，還挺活潑的，喻球心裡暗想。

喻靈禾攤開手心。

……

上面一層灰，好吧，練好了回去洗了就是。

這感覺就兩個字 ：酸爽。

五指很酸，替補的一幫人中喻靈禾最不情願，可她也是最認真的一個。

肖宜胥走到一邊拿起書包裡的手機，說：“二十分你們就走吧，時間太長你們也受不了。”

這話一出，十四班幾個女生滿眼是溢出眼睛的喜悅，聲音激動：“好人啊！你真是表裡如一！”

“啊？”肖宜胥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表裡如一”什麼意思。

“表”是長相，，“人好”是脾氣性格，内在。不過看他表情應該是真沒想到。

說他表裡如一就是人長得好，性子也好。

額——喻靈被自己無語住，她也有反應迅速，思維敏捷的這麼一天，還是這麼奇葩離譜的地方。

她對自己這種反應很難評價。

喻靈禾心裡的話最終被徐燦陽他們說出來，肖宜胥沒什麼反應，既不否認，也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飄飄然，隻是很客氣的說了句謝謝,喻靈禾覺得這人還挺特别的。

徐燦陽他們原本坐在地上休息，聽到這話當即嘿嘿嘿笑了。

他們估計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