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有魔力,有些人本就是為了他才參加的,人來這,就有人總忍不住偷瞄幾眼。喻靈禾不用細看,随便一眼就能瞧出女生們眼裡露出的欣喜。
先看看女生沒們,後又順着她們的視線看到一個男生。
在她前面,看不見臉,隻有一個背影 ,寬肩挺背,麻灰校服短袖下露出不顯羸弱的手臂。
帥是種感覺,這種背影,即使看不到正面也會讓人在潛意識裡覺得這人長得不錯。
人長得帥,個子高,又會打球,這些對十幾歲的女生來說,有着及其強烈的吸引力。
說話間,一群人已到二樓。
“徐燦陽你最好别亂講。”聲音不鹹不淡,聽得出,他對剛剛那些有關他的話并不來勁,即不接受也不否定,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聽這彩虹屁居然沒飄,喻靈禾想,思索間,男生已經走到了她後面。
現在不用看背影了,她轉頭,兩人視線對上,一前一後,因為對方比她高一些的原因,那雙垂眸看人的眼給人一種冷的錯覺。
這還是第一次以這麼近的距離跟他對視。
這個年紀都大多學生都還沒長開,受學業折磨,一些人難免會兩眼發黑,嘴唇發白,每天死氣沉沉一副被吸幹陽氣的虛脫模樣。
還有什麼青春痘,油皮,總之慘不忍睹。
但此時眼前這位不一樣,十五歲對大多數人來說都還隻是個孩子。
肖宜胥也沒長開,有點青澀,但更多的是攝人心魄,額頭前細碎的劉海,不修自有形的眉毛。
像冰雪融化的初春,有欣欣向榮之意 ,但更多的是凄神寒骨。
喻靈禾回過視線,心裡暗想她們班女生眼光真好。
“肖在,包赢的。”
在人群中,說話聲依舊在繼續 ,不熟的人短暫的視線交彙,并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
“别給我扣帽子。”肖宜胥别開視線,他對剛剛跟自己對視的女生印象并不多,徐燦陽他們提過,但他一直沒在意。
肖宜胥不再看女生,而是有些無語怼徐燦陽,“都什麼鬼跟什麼鬼,你飄也别我吹上天。”
他聲線情緒有些起伏,那是一種和熟人特有的輕松。
“人長這樣就算了,他脾氣還不錯,不裝,合得來。”
喻靈禾忽然想起前幾天室友們說過的一句話。
“管它赢不赢,不是說重在參與嘛。”有女生先看他一眼,而後插話。
“對呀對呀。”有人附和。
“參加比賽你得拿個獎吧。”
“我靠你這語氣好自信,你打球很厲害?”
“那必須的!”
“……”
一群人七嘴八舌,氛圍格外好。
學校舉行迎新杯比賽的目的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讓這些還不太熟悉的學生多相互了解以及增強他們的集體榮譽感。
别的不說,反正喻靈禾看這樣情況,這幫人的情感好像确實得到了加深,聊得有來有趣,很歡快。
喻靈禾就在旁邊聽,不說話,或者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性子有些慢熱,隻有接觸久了她好像才會有很多話跟對方說。
“——哈哈哈,靈禾好慘,這班主任好變态,我們班高個女生她都拉來了。”
話題突然提到自己,喻靈禾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但也就是一秒的事情,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無奈情緒:“那我呢咋辦。”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就頭大,她也不知道自己高跟籃球有什麼關系。
“有強迫症一樣,非得湊人數。”
這話是肖宜胥說的。
就這一句,又有幾個女生積極回應。
喻靈禾:“還好還好。”
說話間,已到一樓,晚上九點,暑氣未消,悶得人難受,這天還得去籃球場訓練,本就熱,等折騰完估計得一身醜汗。
但其他女生沒想這麼多,雖然也有些不情願,但起碼能和帥哥一起,也算是好事一件。
籃球場跟教學樓有些距離,還得走幾分鐘。
“那幾個是打過籃球的——我記得你們最先舉手的那幾個好像是會一些的。”向旭生說。
“我,李馨然還有她跟她。”先開口的是一個皮膚有些黑的女孩,個子比喻靈禾高一些,應該有一六八或一六九,她說完“李馨然”這個名字後用手指了指她旁邊兩個女生。
部分男生已經做好承擔重擔的心理準備了,聽她這麼一說,又暗暗松了口氣。
“那——打得怎麼樣呢?”男生說。
高個女生回答:“還可以吧讀初中的時候有空就打,還可以還可以。”
說還可以其實還是有些謙虛了,“初中的時候有空就打”打了三年不可能太差。
“哦哦,那那些基本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簡單叙述幾句後,籃球場已到,那裡人現在有些多,幾乎每個籃闆下都有人,那些人中還有的有些黑。
“這些都是高一的你信不。”孔兮蔚說。
“哦?”喻靈禾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要比賽,但大家都這麼積極的麼,這才第一天就開始争籃闆了。
看到她這反應孔兮蔚嘿嘿笑,接着有理有據解釋:“因為他們軍訓了呀,有些人又不塗防曬,啧啧啧,直接黑成煤炭。”
這樣一來就合理了。
喻靈禾點頭,這樣子好像也是。
其中有兩塊籃闆下人不多,就兩個,跟其他的比起來,這裡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兩個男生無聊拍着球,見人來,臉上露出欣喜之情,仿若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钏。
“太慢了你們,别班都開始了。”
“開始他們的,跟我們什麼關系。”
一行人找個位置把書包放好,然後開始。
籃球就兩個,不夠,數臉懵逼。
“怎麼弄。”這下問的是肖宜胥,老師沒早點通知,剛開始還有些倉促,“算了,今天就将就一下,明天我回家把我的帶來。”
他說。
“我們也是。”其他男生同意。
“我們也有,明天我們去帶來。”
一中可住校,可走讀,二者怎麼選全靠學生,不過除了家住附近的一般都是住校。
學校允許學生中午下午出去。
“你們家在哪?隔這遠麼?”有女生借勢問。
肖宜胥笑了一下:“反正隔學校很遠。”
他肖笑起來完全是另一副模樣,回了跟沒回的一樣,完全是廢話。
因為球不夠,這天好像要作廢。
“要不我們就用這兩個練一下吧 。”
“她們會的可以,你們這些零基礎的不行,不學爬就學走的事情不靠譜。”
喻靈禾依舊是站在邊緣一角,靜靜聽他們講練就練,不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