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沒辦法,軟磨硬泡之下,終于要湊夠人數了。
浏覽教室一圈,台下女生腦袋快垂到桌子上,個個内心雙手合十祈禱不要點到自己名。
看刑販般的目光最終停在喻靈禾身上。
二人目光對上,那眼神,喻書涵率先低頭,她自己已經猜到下文了。
“喻靈禾。”
果不其然。
班裡女生聽此背又直起來了,部分看她的眼神如看救世主。
晴天霹靂,把喻靈禾劈得裡外焦黑。
有時候被老師記住名字也不是一件好事。
周夏找的都是高個,而十四班,個子高的不止喻靈禾一個。
但其中周夏叫得上名字且還沒參加的就她一個。
名字後面的内容喻靈禾都覺得她不用說了,她感覺有人拿錘子往她腦袋上重重錘了一下,想死。
活了十五年,在此之前她是連籃球都沒摸過啊。
她對班主任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很不理解,如果是熟人的話,她會想反駁,但這是她班主任,喻靈禾不能。
于是她隻能強忍着内心的震驚然後平靜對這位班主任說:“可是老師我沒打過籃球。”
這話無濟于事,前面那幾個女生大多也沒打過 ,沒被叫到的也沒打過。
果然,下一秒周夏說:“沒事,前面幾位女生也不會,你個子高一些,湊個數。”
這話像泥石流,把她口鼻灌得死死的。
這有時偏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幸災樂禍:“沒事,就意思意思一下,走個過程罷了。”
喻靈禾有點内心世界土崩瓦解,走個過程也要時間啊。
“這不還有将近兩個星期嘛,有充足時間做準備。”
“替補,估計都不用上場,怕啥。”
這些男生熱于搭腔,喻靈禾有摸摸額頭,心下覺得更糟糕了,擡手間,她又看了眼老師。
周夏看她的眼神就是非她不可,堅定得不能再堅定。
“可是老師。”喻靈禾有打算再掙紮一下,萬一有希望呢 。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長得高是種苦惱。
結果掙紮無望,喻靈禾這個對籃球一概不知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參了比賽。
那些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在确定老師選定喻靈禾後,安心的松了口氣。
而喻靈禾本人則是覺得自己的天都踏了,心裡暗歎一口氣,然後認命。
班會課結束後,前桌兩個女生兼室友,轉過來跟喻靈禾孔兮蔚聊天。
開口第一個話題就是班會課迎新杯選人的事。
“靈禾你好慘老師怎麼一眼就相中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喻靈禾也苦惱:“不知道啊,明明那麼多高個女生。”
怎麼就挑中她了呢。
可能是看出喻靈禾的不情願,前面兩個人開導她:“沒事,往好處想。”接着兩人小了些,“肖他們也在呢。”
“哈。”她禮貌回一聲 ,那陌生人的名字在她世界中被提起得有點頻繁。
魅力還挺大。
喻靈禾沒喜歡過人,也不懂她們現在雀躍暗喜的情緒,但為了不敷衍人她還是說了句“有可能哦”。
晚上九點晚自習結束後,參賽的兩個男生如坐火箭,三步并兩步往外沖。
喻靈禾有點邊收拾東西,邊納悶:“大晚上的又不吃飯,跑那麼快幹嘛?”
“占闆,不快點待會兒在哪訓練。”孔兮蔚回答,她和喻靈禾一樣,都被迫參賽的,隻不過她心理世界沒喻靈禾的崩 ,還有點期待。
“感覺怎麼樣?”孔兮蔚語氣皮得很,看着喻靈禾兩眼彎彎笑了。
喻靈禾有點是欲哭無淚,不過都這樣子抱怨也沒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啧,從某種意義上?”孔兮蔚點頭,摸摸下巴,“這句話表明從你現在的角度來看不是件好事,說那句完全是自我安慰。”
沒辦法,走不了,喻靈禾收拾好東西後,和孔兮蔚有一搭沒一搭聊着,一起等其他幾個人。
男生收拾試卷教材都有些粗暴,也不怕弄破紙頁,而女生則有些小心翼翼,等所有人弄好後,才出教室下樓。
新同學都比較好相處,一聚在一起就開始進入正題。
“你們都沒有打過球嗎?”其中一個問。
參賽男生要麼臉好,要麼氣質好,這幾個往這一站引得旁邊别班女生不時側目觀望,望完又對着好友笑。
“沒有。”會一些的啥都沒有說,不會的老實回答,喻靈禾有點混在其中,沒說話。
“啊—”男生點頭,也不意外,“哦哦,那我們講講基本規則吧。”
一群人站在一起,喻靈禾從後面看着男生蓬松的頭發,聽人喊過,叫什麼來着,她腦子裡想,一夥人在一起叫不上人家名字挺尴尬的。
“可以可以,那要學的東西不會很多吧。”有人問。
另一個男生說話:“不用啊,懂點基礎的就可以了,兩個星期再怎麼練那技術也不可能上天,把基礎弄好就OK 了——嘿嘿。”那男生對着衆人笑。
笑得暢懷,人又長得好,雖然不如肖宜胥,
這比賽,參加得值了。
除喻靈禾外其餘幾人都覺得不虧。
“真的?”喻靈禾旁邊的孔兮蔚大膽看他好一會兒,已經把肖宜胥忘了,她說完一手拽住喻靈禾胳膊。
長相出衆的男生回答:“那當然咯,肖宜胥帶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