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在高級社畜和普通社畜一同在寫字樓裡加班奮鬥的時候,梁鳴升已經在路邊停好了車,正準備向江唯發起新一輪死纏爛打的攻勢。
隻是平時這個時候,江唯家裡的燈都是亮着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窗戶裡黑漆漆的。
可能是故意制造出家中無人的假象,讓他知難而退吧。梁鳴升想。
站在江唯家門前,梁鳴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急不慢地敲了三聲門。
沒人應。
他又敲了三聲,屋子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江唯,我知道你在家,你不理我也沒關系,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跟你說。”
“我和鄭琳已經沒有關系了,你聽見了嗎?不就是因為這事,你才要跟我分手的嗎!現在我跟她沒關系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該解除了,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
“江唯,你說句話!”
“乓、乓、乓”梁鳴升拍打鐵門的力氣重了些,他想着自己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江唯怎麼着都該給他的回應。
“咯吱”一聲,江唯家的門沒敲開,倒把對面的門給叫開了。鄰居大姨終于忍受不了,隔着鐵門叫住了梁鳴升。
“小夥子,别敲了,沒人,他下午就搬走了。”
“搬走?他隻有這一個地方住,他能搬哪去?”梁鳴升轉過身,一臉詫異地問道。
“這我哪知道啊,反正他是帶着個大行李箱走的。”
梁鳴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大腦突然變得一片空白,他耳邊不斷回響着鄰居剛才說的話,聲音忽遠忽近,整個人像在做夢一樣,不真實。
熱心的大姨還在數落他的不是:“你說,人家孩子都在這住二十多年了,住得好好的,讓你這麼一鬧騰,整個小區都知道他了,你讓他還怎麼在這住啊?”
梁鳴升整個人都是木的,什麼都聽不進去,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無意義的噪音,他腦袋裡緊緊繃着的一根弦,下意識裡讓他轉身噔噔噔跑下樓,一邊拿出手機給于浩打電話。
于浩正在會所的包間裡喝酒,一看見是梁鳴升打來的電話,趕忙對着所有人噓了一聲,還讓人把門關嚴了,别把外面的動靜漏進來。
“喂,升哥,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啊?”
“你在哪呢?”
“我、我在家……正準備睡覺呢……”
“放屁,這才幾點,你能睡覺?我不管你在哪,趕緊叫你的人,把江唯給找出來!”
“他不是已經回家了嗎?”
“他踏馬的又跑了!他搬家了!”
“唉唉,升哥,你先别着急,江唯他媽不是在養老院呢嗎,你去問問老太太,看看她知不知道江唯又搬哪去了?”
“對,對,我明天就去看看。”
呼嘯的風聲與梁鳴升粗重的呼吸聲一同傳進聽筒裡,于浩随口又問他:“升哥,你在哪呢,用不用……喂?”
“靠,挂我電話……”于浩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指着旁邊幾個妖豔妩媚的女郎,問道,“來來來,繼續繼續,該輪到誰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