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澈一雙清眸望着楚甯歌,聽到她這麼說,心中突然有些慌,隐約覺得接下來對方說的話,他現在不知道為好。
可眼下氣氛已經到這,他隻能靜靜等待。
已經決定好坦白,楚甯歌這會兒心裡倒是輕松不少。她認真的盯着秦桐澈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并不是你的妻主,隻是借用了這具身體,這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好接受,但其實這個世界,除了你現在生活的凡界,還有一個叫做修仙界的地方。我就是修仙界的人,因為一點意外,來到這個這具身體。”
“你的妻主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不清楚,我來這裡時她就隻是一副空殼。我叫楚甯歌,之前就說過了,那時你應該就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妻主,隻是你當時為什麼不拆穿,我也不懂。”
說到這裡,楚甯歌也有些納悶,當初她自我介紹時,秦桐澈連同那幾個小家夥都沒有任何的疑惑,當時她着急糊弄過去,沒有深思,現在想來,也許那個時候秦桐澈已經知道她換了人。
隻是為什麼不拆穿,可能是擔心她抛棄他們獨自離開吧。
秦桐澈從楚甯歌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僵在了原地,大腦飛速運轉,思考一會兒該如何解釋。
楚甯歌:“我并不是你的妻主,甚至可以說我們認識才不過幾天,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覺得别扭要我離開,或者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還是按之前那樣生活,我都尊重你的選擇。”
說清楚也好,她不喜歡騙人。
哪怕秦桐澈她現在很喜歡,她也不會用欺騙的方式留住他。
楚甯歌說完,神色淡然的坐在床上,等待秦桐澈的回答。
“我……”秦桐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楚甯歌說的這些,他當然知道,甚至可以說之所以楚甯歌會到這具身體裡,跟他脫不了幹系。
可事情的真相他不敢說,對方的脾氣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現在他們之間還沒那麼多的感情,若是直接将實情說出來,恐怕對方一怒之下,能把他活剮了……
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樣他之後還如何跟對方培養感情,未來他還需要她……
“想不出來?”楚甯歌微微偏頭,“罷了,也的确應該給你一些接受思考的時間,現在不早了,先休息吧,這件事你慢慢想,随時都可以告訴我答案。”
楚甯歌說着,起身打算回自己的床上休息。
可她才剛走出幾步,袖子就被人拉住。
楚甯歌回頭,“怎麼?”
秦桐澈眼睛濕漉漉地望着她,聲音哽咽,“對不起。”
楚甯歌:?
她剛才沒說什麼重話吧,為什麼又哭了?
楚甯歌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下意識開口哄人,“别哭啊,我沒有說你不好,我隻是将事實告訴你,我不想騙你,你……”
“可我騙了妻主,妻主,你會原諒我嗎?”秦桐澈突然大聲打斷了楚甯歌的話,他眼睛紅紅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整個人看上去非常脆弱。
楚甯歌看到的瞬間,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她擡手,想要去擦秦桐澈臉上的眼淚,卻被秦桐澈後退一步躲開。
“妻主,你不想騙我,可我卻騙了你,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對不起……對不起。”
秦桐澈不斷呢喃着,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楚甯歌看着心都快碎了,她真的見不得美人在自己面前落淚,還哭得這麼慘。
“别哭啊,你别哭了。”楚甯歌将人強硬的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擦去對方的眼淚,然後開口,“好好說話,不說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原諒你。”
哪有什麼都不說,直接就開始哭的,弄得好像她欺負人一樣。
此時,秦桐澈非常滿意地趴在楚甯歌懷裡,心安理得接受對方的輕哄。在楚甯歌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楚甯歌抱着将人哄了很久,對方才終于不哭了,從她的懷裡退出來。
秦桐澈紅着眼,可憐巴巴地喚了一聲,“妻主。”
楚甯歌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明明是對方的錯,可到頭來她還要哄對方,好一個倒反天罡。
“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嗯。”秦桐澈連連點頭。
他知道剛才哭那麼一通,已經讓楚甯歌有些煩躁了,不能再得寸進尺。
“妻主,我們可以坐在床上說嗎?”秦桐澈弱弱開口。
楚甯歌瞥他一眼,還是點頭答應了。
最終,二人對坐在楚甯歌的床上。
至于為什麼是楚甯歌的床上,那是因為秦桐澈在得到楚甯歌應允之後,飛快的上了楚甯歌的床,之後就用他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盯着楚甯歌看,楚甯歌最受不了秦桐澈這副表情,隻能由他了。
“妻主,我和你坦白,你一會兒可不要生氣啊。”秦桐澈先給楚甯歌打了一個預防針。
楚甯歌歎了口氣,點頭應下。
得到了楚甯歌的保證,秦桐澈才緩緩開口。
“妻主,其實我之前跟你說我家中出了意外,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是騙你的。其實我們之前根本沒見過面,我家中的确是出了意外,所以我才帶着懷玉他們幾個,來到這裡生活。”
“你是我在路上撿來的,當時你正昏迷怎麼都不醒,而我一個男子帶着幾個孩子在路上實在不安全,所以我便自私地留下了你,對外謊稱你是我的妻主。”
秦桐澈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楚甯歌聽到後的反應,見她沒有生氣的迹象,才大着膽子繼續說。
“後來你醒了,當時我很慌,說你是我的妻主,我以為你會直接揭穿走人,可你沒有。我當時開心壞了,想着我們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就好了,但現在似乎不可能了……”
楚甯歌眯着眸子打量着秦桐澈,似乎想從他的反應,來判斷他說這話的真實性。
其實從秦桐澈的角度來看,他做這一切也說得過去。
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男子,獨自帶着幾個孩子流離,身邊沒有女人鎮場,很容易被騷擾。
就像她剛從這具身體中醒來,就看到同村的李大花在當衆羞辱調戲他。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根本反抗不了。
“妻主,對不起,霸占了你這麼久,如果你要離開,我絕無怨言。其實我還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要不是你,我們現在根本不會過得這麼好。”
秦桐澈垂下了腦袋,整個人被傷心的氛圍所籠罩,寬大的袖子下,雙手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