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已經很晚了,從鎮子上買回來的靈植楚甯歌隻好等到明日再處理。給每一株靈植挨個又注入了一遍靈力之後,她回屋休息。
屋内。
秦桐澈穿着裡衣坐在床邊,雙腿并着靠在一起,手指卷起一縷垂下的發絲一點點轉圈,直到那縷頭發變得彎曲,秦桐澈才等到楚甯歌從外面回來。
“你怎麼還沒睡?”楚甯歌進來看見坐在床邊的人,疑惑地詢問。
她今日從鎮子上買了兩盞油燈,兩個屋子一個屋子一個,所以此刻屋子中勉強能看清人。
秦桐澈支支吾吾,說話時指尖不自覺捏緊了發絲:“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楚甯歌不解的看向對方,昏暗的燭火中,秦桐澈十分拘謹的坐在那裡,手指的小動作彰顯着他此刻非常的不安。
楚甯歌走過去,在秦桐澈身邊坐下,輕聲開口:“說吧。”
秦桐澈見楚甯歌坐到了他的身側,脊背瞬間挺直,整個人緊張得不像話,剛才在腦中演練了好多遍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
楚甯歌:“怎麼這麼緊張,想說什麼就說,我不會生氣的。”
“我……”
為什麼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是不是在外面有……
不,不行,不能這麼說。
秦桐澈内心糾結,他害怕問了楚甯歌會生氣,更害怕問了會得到楚甯歌肯定的回答。
萬一真和他猜測的一樣,沒得到準确的回答之前,他還可以努力挽回。
楚甯歌皺眉,“什麼?”
秦桐澈心中猶豫半天,開口還是換了話題。
“我想說,昨日妻主你在學堂中為李大花母女求情,我沒有覺得妻主做得不對,我隻是擔心你殺了她們,我護不住你。殺人是犯法的,我現在沒有能力幫你。但還是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跟你道歉的。”
他隐瞞身份來到這窮鄉僻壤的小山村生活,這裡沒一個人認識他,萬一楚甯歌出了事,他就算暴露身份在縣令面前,那縣令也根本不認識他,更别提護住楚甯歌了。
“嗯?”楚甯歌沒想到秦桐澈等她是要說這個。
那日在學堂中的事她以為翻篇了,沒想到他還一直想着。
是認為她還在生氣嗎?
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真相,楚甯歌輕笑了一聲,“哈哈。”
“你笑什麼?”秦桐澈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完,說完後就安靜等待楚甯歌的回答,可楚甯歌什麼都沒說,隻是笑了。
為什麼笑,是覺得他可笑嗎?
“覺得你有點可愛。好了,那日的事我沒放在心上,而且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殺人犯法,懲罰的手段有很多,沒必要弄出人命。”楚甯歌聲音輕柔,眉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
秦桐澈轉過身正對着楚甯歌,擡頭卻撞入了一雙深情的眸子,秦桐澈頓時感覺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
楚甯歌看出了秦桐澈的緊張,擡手直接将人抱進了懷裡。一隻手在他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楚甯歌輕聲哄着,“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這麼緊張。”
秦桐澈整個人呆住,上身僵硬得像是一塊木頭,大腦徹底停止了思考。
他能感受到對方将他抱得很緊,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秦桐澈僵了許久,才僵硬地擡起胳膊,抱了回去。
楚甯歌感受到對方的回應,嘴角輕輕上揚,“你今日等我,就是為了跟我道歉嗎?”
秦桐澈含糊的應了聲,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楚甯歌的懷裡退了出來,然後一本正經的站在了楚甯歌面前。
此時,楚甯歌坐在秦桐澈的床上,雙手撐着後面的床闆,眼底帶笑,一副玩味的模樣揚着下巴看着秦桐澈。
楚甯歌挑眉,聲音中似乎帶着蠱,“又怎麼了?”
秦桐澈被楚甯歌的模樣給勾到了,視線不自覺地移到旁邊,咽了咽口水。
不知為何,看到妻主這副模樣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大腦就不受控制地出現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他明明不是一個那樣的人。
“不說嗎?那我走了。”楚甯歌見秦桐澈沒看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出聲催促道。
“不,我說。”秦桐澈連忙回神,急忙道。
“嗯。”楚甯歌輕輕點了一下下巴,示意秦桐澈繼續。
秦桐澈猶豫半天,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
“我今日其實除了剛才的話,還有一些話想問你。”
“你說。”
“今日你去鎮子上賣貨,我知道你是去做正事,可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其他人的胭脂氣味,家裡沒有那種香味的胭脂,所以我……”
“哦,所以你懷疑我在外面有人了?”楚甯歌打斷了秦桐澈的話。
楚甯歌說出這話時,隻是開玩笑的心思,因為她覺得她說的這個實在是有點好笑,她又不是好色之徒,怎麼會家裡有夫郎,還出去找人。
可當楚甯歌看到面前秦桐澈表情時,楚甯歌慌了。
秦桐澈幾乎是在聽到楚甯歌話的瞬間眼眶通紅,雙手揪住自己的衣擺,一副随時都要碎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