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雜事兒和我什麼關系,你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呀!”
他幾乎要拍桌子站起來,要不是璨郞一向如此——這個人這麼修的一身鎮定。
“群狼圍獵,現在收了網,該看看哪家得到什麼了,主子把你放回來了,他是不想要肉了?這怎麼可能?”
隻有一個可能,主子要殺狗了,尤其這個狗留下蛛絲馬迹了,會被人追上來。
幽魅放松了些,璨郞真是大驚小怪。
“哎,我以為什麼事呢?去搶肉的大有人在,我又不在官場,以求升遷,你還怕他沒有人用?”
璨郞搖搖頭,沒有說透,提醒總是要的。
“我要是你,就走個回頭路,查看下有沒有人跟蹤,别隻看敵人,也看看自己人,沒有的話,趕緊找個地方貓起來,裝個死,過一段再說!”
他不是很嚴肅,像是閑談,比剛才嚴肅問幽魅是水路還是旱路要輕松的多,可是後者還是從他話裡聽出了驚濤駭浪,嗖的站起來。
“你是說,你是說---”
他想到了,但是不敢相信,也不敢宣之于口,怎麼會?主子不隻是璨郞的恩人,也是自己的飯碗呀,自己能去哪裡,隻能在他手下,隻能忠心辦事呀,怎麼會?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就是這個意思,信我就趕緊去吧,别去你慣常去的地方,再信任的人也别告訴他,你的去向,也---别和我說,主子要是問---我知道,肯定會說,我怎麼死都不是枉死,我早就該死了,你---不一樣。”
這話是他在短促時間裡翻過來,倒過去,想了半天才說出來的,按說,他和幽魅沒有這情分,可是---主子---主子不在乎人命---幽魅為他賣力十幾年,自己不能看着主子自毀長城,希望他過去這一陣混亂能想通,安撫一二,不讓其他賣命的人寒了心——要不是怕命令已經下達,來不及了,該傳信給主子,讓他自己收攏人心連帶敲打的。。
“這不一定是主子的主意---一定不是,誰蠱惑了他,以後---你别怨主子,他做的是大事,等風頭過了,你去求見,總能賓主兩不疑。”
幽魅也不相信主子會這麼對他,主要還是他覺得他還有大用處---論打探消息和傳遞出去,誰能比的過自己手底下的人?
“我走了!”
幽魅有氣無力,腿繞過圓凳時碰到木台,另一隻腳已經邁過來,兩腿一絆,差點兒摔倒,他還是有些喪氣的,不管因由為何,主子竟然---
他這裡沒有逃出相州,謝家族院也有人想逃了。
“你放開我,主仆尊卑都不知道,快松開我!”
幾個婆子死死地抓住謝如芳的手腳,也不管她傷處被扭到重新出血,大姑娘說了,勸不住芳姑娘,她把她們都發賣了。
傷口很疼,謝如芳顧不上,她必須回京城去,七表兄指派人問候一句死裡逃生的嬸母,都沒有親自來看望,就已經走了,還帶着傷,謝如雅竟然不告訴她,她想幹什麼?自己不嫁,還阻攔自己,這是要阻擋自己前程了?哼,想都别想!
“你們不怕我回京告訴爹爹嗎?大姐的話現在你們聽了,回京,再看看,我說打死你們,誰能替你們求情?”
婆子有些遲疑,松開一些,謝如芳趁縫兒掙脫包圍,跌跌撞撞跑到小路,她就算自己租車坐船,也要回去照顧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