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邦從他父母房裡來取來血壓計為喬俏量了一下,袖帶帶在右臂上,按下開關機器開始加壓,袖帶松掉時血壓計人工語音播報提示“您的高壓150,低壓100,您的血壓異常”。
間隔一分鐘,一連測了三次,三次皆顯示喬俏的血壓異常。
程惟邦拿了車鑰匙,對喬俏說:“我們現在去醫院。”
喬俏依舊拒絕:“我這多大個事兒啊,剛從醫院出來又往醫院跑,我坐着歇會兒就沒事了。”
程惟邦一點兒也不同她開玩笑,黑着一張臉的人往車上拉,喬俏頭回看到程惟邦的臉黑成這樣,遂沒在掙紮,乖乖的聽他安排。
進醫院後,程惟邦為喬俏挂了心血管内科,程惟邦對醫生說:“我們在家量了三次血壓,平均高壓在145,低壓在100左右,頭痛,臉色發紅。”
醫生問診了一會兒,讓喬俏佩戴24小時血壓儀檢測一天動态血壓看看。
第二天,程惟邦帶着喬俏來到醫院複診,動态血壓儀上顯示喬俏一天的血壓均值高壓在145,低壓在95左右,屬于輕度高血壓。
接着醫生又開了單子,讓喬俏做一下血糖測試,等了三個小時拿到報告,報告上顯示喬俏有輕度高血糖伴胰島素抵抗。
程惟邦事無巨細的跑上跑下的去取報告,他拿着一張張的報告單問醫生:“我太太這種情況是否要藥物治療?”
醫生說:“病人還年輕,暫時不需要藥物控制,回去注意戒糖,戒高鹽,煙酒一律不要碰,鍛煉身體,放松心情,過段日子來複查,如果這期間控制的好的話,是不需要吃藥的,如果控制的不好,血糖和血壓降不下去,就在考慮藥物介入。”
程惟邦聽了醫囑,帶着喬俏離開了醫院。
回程的路上,喬俏看着報告單那些一律朝上的箭頭,心煩的上了天,一向樂觀的她都止不住的對程惟邦說:“這個秋天,我們老喬家也太倒黴了,爺爺心髒病,未未憂郁症,而我三高了。”
程惟邦安慰說:“葡萄,你現在不許生氣不許焦慮,要好好的聽醫生的話,配合改變生活方式,家裡大小事宜一切有我。”
進了家門後喬俏才想起來問程惟邦:“對了邦哥,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給我量一下血壓的?”
程惟邦為喬俏脫下大衣,說:“我奶奶就是這個病走的。”
“所以我對心血管這方面的毛病天生具有敏感性。”
“我奶奶當時和你一樣,頭痛,心率高,臉發紅,急救去醫院的時候血壓已經爆表了。”
喬俏捕捉到了他眉眼裡的驚恐和擔憂,她安慰說:“好了邦哥,醫生說我隻是輕度的,暫時不需要吃藥,我有的緩沖期的,這期間我一定好好表現,讓血壓血糖各種指标都降下來。”
程惟邦握緊了喬俏的雙手:“葡萄,我們一起努力,這段時間除了控制飲食按時鍛煉之外,你還不用操心,爺爺和未未那,有我替你扛着。”
“對了。”程惟邦松開了喬俏,以家長似的口氣對喬俏說:“你身上還有多少真知棒,先交出來。”
喬俏眉頭一皺,癟癟嘴:“不是,我說程惟邦你來真的啊!”
程惟邦很嚴肅的說:“戒糖,是第一步,别忘了你還有胰島素抵抗。”
“調整身體的這段時間,你必須無條件的配合我做‘夫管嚴’。”
喬俏想算了吧,這段時間都是他陪着自己忙裡忙外處理自家的煩心事,她不和他計較,摸摸口袋,不情不願的将兜裡揣的那幾根真知棒統統交到了程惟邦手上。
下午程皓回來看到喬俏的報告單賤兮兮的說了句恭喜,“矮子,恭喜你年紀輕輕的就喜提三高了!少走三十年人生彎路啊!”
程皓現在犯賤,迎來的隻能是混合雙打,程惟邦剛準備松開袖口的時候程皓轉臉變說:“矮子,我今天晚上買了芹菜,晚上給你整個芹菜炒香幹,芹菜啊!專門降血壓!”
飯桌上,沒有了以往的大魚大肉,換來的是芹菜炒香幹,水煮蝦,炒油菜,清蒸魚。
程惟邦的思緒還停留在喬俏身上,他吃下一口芹菜問:“葡萄,你們單位以前沒有體檢嗎?你血糖有問題以前沒發現嗎?”
喬俏有些心虛,程皓卻放下筷子開始了搶答:“哥!我舉報!以前矮子單位組織體檢時矮子總是偷溜出來喊我陪她出去玩!”
吃完晚飯,喬俏和程惟邦回了對面的喬宅,程唐僧來喬宅可不是講經布道的,他是專門來沒收小零食的,喬俏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乖乖的立在一旁,看着程唐僧将她的那些真知棒辣條薯片統統的丢進了垃圾桶。程惟邦還給程皓打了招呼,以後他隻能做健康餐,螺蛳粉,燒烤,奶茶一律不許進門。
程皓能出去打野食,配合的那叫一個地道:“哥,您老就放心吧,從今天起我幫您一起監督矮子!絕對不讓三高食物進咱家大門。”
因為病情君馳律所同意喬俏這一陣居家辦公。
周三的時候,喬緻知回來了喬宅,他回老宅除了是拿和喬俏母親的離婚證外又扔給了喬俏一張喜帖。
不知道老白蓮是怎麼同意和她爹離婚的,也不知道老五怎麼打敗老四喜提上喬太太的寶座的,總之下下個月十六号,喬緻知和老五在柏悅酒店舉行結婚典禮,席開四十桌。
爺爺剛出ICU轉入療養病房,未未還在安定醫院,她确診三高,他爹喬緻知依然能歡歡喜喜的去當新郎官。
喬俏憋了一肚子的髒話,沒罵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