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東廂有兩間房,喬俏喬未各一間,中間是花廳。
喬俏把喬未送回了自己的房,花廳裡,程惟邦将保溫杯遞給喬俏,又囑咐說:“今晚你陪未未睡,家裡出這麼大個事兒沒個男人不行,我睡你房間,晚上要有事兒就叫我。”
“嗯。”喬俏點頭。
卧房裡,喬俏給喬未送來溫水,哭久了的喬未一口氣喝下半杯。
喬俏抽出紙巾給喬未擦嘴,看到父不詳的這個妹妹,喬俏心裡又是心疼又是窩火,她對喬未說:“這事你先不許和爺爺說聽到沒?爺爺年紀大了,我怕他受不了打擊。”
喬未抱着水杯乖的和貓兒似的點點頭:“姐,我都聽你的。”
爹媽不靠譜,好在她尚有姐姐和爺爺可以依靠。
喬未在喬宅住了三天,這三天她陪着爺爺做操聽戲,情緒穩定了不少。
三天後她拿着那張親子報告出了門,準備去找歐政。
歐政正在中關村新店忙着教學員,見到喬未後他帶着喬未來到了空閑的瑜伽室。
喬未将親子報告扔在歐政面前,說:“歐政,我已經不是喬緻知的女兒了,我們不構成狗屁的甥舅關系了,可以在一起了。”
可歐政卻說:“喬未,我不會同你在一起的。”
“為什麼?”
“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四歲。”
“那又怎麼樣?不就是十四歲,你也不是大我二十三十,我知道我媽媽之前找過你,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可是我們相愛,你理她做什麼?”
“歐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從小到大都沒這麼認真的喜歡過一個人!”
“喬未!”歐政喊了她一聲:“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和她打算結婚了。”
喬俏在工位上接到香香阿姨的電話時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香香阿姨來電說未未在家中浴室自殺,血水順着浴缸流到外面時她才發現,爺爺見到渾身是血的未未後當場心髒病發的倒了下去。
喬宅門口一前一後停了兩倆救護車,一輛躺着爺爺,一輛躺着未未。
喬俏當即給程皓打了電話,香香阿姨上了爺爺那輛救護車,她讓程皓務必跟上喬未的救護車。
程惟邦比喬俏快一步,喬俏到醫院時程惟邦已經坐到了ICU門口的長椅上。
ICU裡喬爺爺和喬未同時在接受搶救。
出了這麼大的事,喬緻知和郁蓮的手機卻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喬俏氣的将手機砸在了地上。
ICU前,程惟邦扶着喬俏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消息。
不幸中的萬幸。喬未和喬爺爺都被搶救了過來。
喬俏攤在椅子上,整個人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夜裡十點的時候,喬未蘇醒了過來。
喬俏第一時間趕到了病床前,喬未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周圍圍着冰冷的監控機器。
喬俏拿棉簽沾了點水塗在了喬未的嘴唇上,她說:“小舅就在外面,你要想見他,我去喊他進來。”
“不要!”喬未用盡力氣拽緊了喬俏的手:“姐,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歐政了。”
喬未到底年輕,三天後喬未轉入普通病房,同時确診了重度抑郁,喬爺爺也醒了過來,但還需要再ICU住些日子。
姐夫程惟邦不放心,當即将喬未轉去了安定醫院,又為喬爺爺請來了兩位二十四小時的貼身看護。
喬緻知和郁蓮在喬未轉院後才出現,病房前兩人少不得互相埋怨。
未未死裡逃生,親爹和老白蓮還在那裡你說我不是,我說你不是,這兩人一點也沒有當爹媽的樣子,喬俏直接将他倆罵了回去。
程喬兩夫妻忙上加忙,這頭從安定醫院出來轉頭又得去爺爺那裡看看情況。
從醫院回來時,喬俏一直覺得頭疼,心髒突突跳個不停,臉也漲紅了,程惟邦讓她坐下别動,喬俏不以為然,還準備回喬宅去開個線上會議,直到程惟邦大聲對她喊了一句:“喬葡萄,你坐好了,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