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宴很快開始,服務員一盤一盤的上着美馔佳肴,喬俏哪有胃口吃東西,也沒有心思找盛磊搭讪,她的目光全在程惟邦那桌,那頭程惟邦神色如常,完全沒有将剛剛發生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依舊微帶笑容在和導演還有其他的投資人侃侃而談。
酒喝完一圈後,程惟邦擡手看了看腕表說:“時間不早了,Yoyo,朱導你們慢用,我得先回家了。”
伍憂放下叉子,拿餐巾擦了擦嘴問:“惟邦,這麼早的嗎?不再多待會兒,我手下編劇今天帶來一小網紅,戲挺好的,我還想介紹你們認識呢,想問問她對我們下個短劇項目有沒有興趣。”
程惟邦禮貌一笑:“今天恐怕沒時間了,我得趕回家陪太太。”
伍憂說:“那好,下回有機會我們再聊短劇項目。”
見到程惟邦走後,喬俏連忙拉了拉陸阿寶的衣角說:“阿寶,我得走了。”
陸阿寶轉頭看了看她老闆那桌,程惟邦已經離場,她也拽了拽喬俏,說:“回去好好認錯,不行就……”
不方便說出來,她用手機摁字給喬俏看:不行就一炮泯恩仇!
喬俏沒搭理她,拽上大衣和盛磊等其他演員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答謝宴。
得虧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喬俏的步子也夠快,快的和程惟邦趕上了同一部直達地庫的電梯。
進了電梯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高傲的小公主沒有低下她的頭顱,倆人都隻望着锃亮的鏡面電梯門。
把太太一個人落家這麼多天,說下周回來偏偏突然出現,騙人的那位自然也沒占多少理。喬俏把道理掰到自己這邊時,電梯叮一下停在了地下車庫。
兩人往自家座駕處走去,程惟邦摁下車鑰匙打開車門的那刹,喬俏也拉開了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程惟邦不會沒品到轟她下車,白色攬勝離開地庫緩緩上了馬路,過了東昌路的時候程惟邦突然在轉角處停了車,因為慣性,喬俏的身子向前傾了一下,喬俏氣鼓鼓的想,如果程惟邦那麼小氣敢在這裡把她轟下車她就一定告到中央,不就是演戲演了和别的男的結婚,也不是啥大事,他憑啥一副捉奸在床的綠帽王表情。
手機已經打開叫車APP做好了分道揚镳的準備,可是程惟邦沒有轟她下車,他隻是突然一下整個人全壓在她身上,然後拽過安全帶為她扣好,說:“把安全帶系好。”
“哦”喬俏努努嘴,又将扣在身前的安全帶調整到一個更舒适的位置。
四十多分鐘後,車子由浦東開到了徐家彙。
進家門後,程惟邦随手将車鑰匙丢到了玄關鞋櫃。
喬俏看着已經到達安全地界,才問:“程惟邦,你生氣了!”
程惟邦雙手叉腰,來回踱了兩步後轉頭看着她來了句:“喬葡萄你說呢?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那些看到妻子和别的男的多說一句話就拽着妻子走開回去再狠狠虐一通妻子的是超雄霸總才能幹出來的事兒,他雖然占個霸總,但非超雄,所以這會兒到家了才敢發作。
“我一回來就看到你穿個超低胸的婚紗和别的男的跟那兒宣誓,我還得在一旁觀個禮,雖然是演戲,但我自問沒那麼高尚!”
“你就沒發現和你搭戲的那個男的,眼珠子都要掉你胸上了!”
程惟邦發洩一通,已經占理的找回了主場,喬俏抿抿嘴,心虛的說:“我還以為你下周回來呢!沒想到……你突擊了。”
“我下周回來,你就能穿婚紗和别的男的一起擱那宣誓了?”
“不是,不是。”喬俏走上去抱起了程惟邦的腰,她将臉貼在程惟邦的胸口,細想想這會兒隻能把鍋全部甩給陸阿寶了,算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她裝出了點哭腔說:“邦哥,你聽我解釋,是這樣的,就是陸阿寶說,你們這個偶像劇還差一個比較茶的白月光角色,因為人設茶到不行戲份也不多,最後還拜金的和老頭跑了,臨時沒處找肯接這角色的女演員,而且這戲又在趕男主檔期,我想那不如我上,反正我是成事的老闆娘,自家的事業我也不能不上心,可是我沒想陸阿寶寫的這麼刺激,一上來就是結婚,要是知道要結婚我肯定也不演啊!我隻和程惟邦結婚!”
僅三成的真話喬俏還往裡兌了不少水,和制假酒似的,不過假酒也是酒,是酒喝了就會醉,這假酒,不,是假話,聽的程惟邦是受用至極,這哪裡是什麼太太趁他不在家去偷吃,這明明是太太太關心他的事業,想想前幾天孟元東那事也是程太太出謀劃策幫忙解決的,他再看看胸前貼的人,乖得和個小兔子似的,所有的陰霾和怒氣一溜煙的全散了,他越看喬俏就越覺得她滿臉都是旺夫相,哪哪都好,他捉住喬俏的手腕,帶着她走到餐廳,說:“喬葡萄,其實我今天給你準備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