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他心不在焉,走出辦公室,外面的程皓正在按工位給員工發馬陸葡萄,程皓走到他辦公室門口時,正好對上了他那張冰山臉。
程惟邦清了清嗓子,對程皓說:“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程皓故意看了看手上拎着的兩盒葡萄禮盒,說:“程總啊!您得讓我把葡萄給分完了!您老布置給我們行政部的工作啊!”
上次程皓給喬俏打完借錢電話的第二天,程惟邦真的派人上門突擊了程皓的家,那個早上程皓還在被窩做夢,睡眼惺忪的就被一群拿着棍子保安壓着來了成事傳媒,知道的他來的是成事傳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綁架去了麻豆傳媒。
他素來裸睡,那個殘忍的秋日晨間,程小皓都被人看到了,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陸阿寶而是一群糙老爺們,他程二少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個鬼氣。
進入公司後,程惟邦直接将程皓塞到了行政部,并囑咐底下人不必看他的面子一定要好好的磋磨磋磨他。
但三天後,局勢發生了逆轉。
行政部所有女員工都被程皓攻陷,他給行政部的女員工每人都送了隻蘿蔔丁口紅,而且色号都是不同的,他見誰都會嘴甜的喊姐姐,會對每一個姐姐說你适合什麼顔色。不止如此,晚上的時候他還自掏腰包請了那群姐姐吃飯。
之後,所有的活,都有姐姐教他怎麼幹,他,程皓,活脫脫成了行政部的中央空調小太陽。
行政總管是一位四十多的上海本地姐姐,每次彙報工作的時候都要變着法的在程惟邦面前誇誇程皓。
反正磋磨的苦他是一點沒吃着,靠着揮金如土、嘴甜外加一張帥氣奶狗臉在行政部混的風生水起。
程皓拎着葡萄禮盒進了門,進門後,他故意将禮盒揚了揚,說:“程總啊!葡萄還剩最後一盒,專門給您留的。”
程惟邦旋上鋼筆帽,對程皓說了句:“過來坐。”
程惟邦不僅喊程皓坐,而且在他的客位上放了一杯茶。
程皓受寵若驚,拿起茶杯後看了看,還是沒敢喝,他放下茶杯小聲問:“哥,我最近沒幹啥偷雞摸狗傷天害理的大事吧?”
程惟邦想了一下,聲量不高的說:“我和你嫂子吵架了。”
程惟邦前前後後将與喬俏吵架的事兒和程皓說了一遍。
程皓聽後大腿一拍,吼了句:“卧槽!程惟邦!我親哥!你我偶像!”
“我平時都不敢得罪的姑奶奶你居然把人家給得罪了!”
他故意學着程惟邦的口氣,一邊對着空氣比劃一邊念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會在你意想不到下就突然發生,你想過沒有如果萬一有一天,我就這麼沒了,整個成事傳媒是要你去扛的!”
程惟邦看着程皓挖苦他,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喊你來是解決問題,不是給我添堵的,你要不能解決問題,就給我滾出去。”
“别介啊哥!”程皓将椅子拖到了程惟邦跟前和他一起并排坐着,他以一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口吻對他哥說:“哥,咱葡萄,這麼排斥你幫他搞定工作也是有原因的。”
“你可别看我一天到晚的喊她矮子,矮子,但她的逆鱗我可一點兒不敢碰的,惹了她,别說旁人了,咱爸咱媽都得打最快一班飛滴來削我。”
也不管程惟邦願不願意,程皓自來熟的從冰箱裡拿出兩聽啤酒,拉開易拉罐後,程皓說:“這都是咱葡萄小時候的事了,說起來,話有點長了。”
程皓悶下一口酒後,說:“她上初一那陣,她親媽,也就是您那個沒緣分的丈母娘從美國飛了回來,葡萄她媽當時不知道抽什麼風要争搶撫養權,喬爺爺是厚道人,想着閨女跟着親媽也好,于是便松了口,誰知道,您那丈母娘接到葡萄後就把她扔到了私立寄宿學校了,說起來那間寄宿學校的校長還是葡萄的親姥爺。”
“因為葡萄是空降,又是校長的親外孫女,你以為别人都喜歡她捧着她,屁嘞!青春期的小姑娘們愛搞小團體,因為葡萄嘴甜又可愛,長得吧……”程皓頓了頓,說:“長的一般般。”
程惟邦毫不客氣的瞪了程皓一眼,“你給我好好說話,什麼叫長得一般般?”
從小時候認識喬俏開始,他從來不覺得喬俏長得一般般。
程皓沒繼續賤下去,他接着說:“你知道葡萄到哪都是會惹大人喜歡的存在,這麼多年,咱媽寶貝葡萄寶貝的和什麼似的,但是當時她們班的那群小姑娘可不這麼認為,她們覺得葡萄擋了她們的道,就合起夥來霸淩葡萄,她們把葡萄逼到廁所裡,抽她巴掌,還逼她脫褲子,葡萄唱歌好聽,音樂課結束後,她們就逼她喝辣椒油和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