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子葡萄老慘了,想和她媽說,可是她媽安頓好她後就回美國了,她也想過找她姥爺,可是她那個古闆的校長姥爺說她不合群,不會團結同學,還逼着她對霸淩過她的同學道歉,我記得初一那年暑假,葡萄從寄宿學校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我哭。”程皓說着開始聲情并茂的表演了起來:“我當時那個心啊!都稀碎了!咱們家的葡萄,什麼時候讓人欺負的那麼慘!”
“喬爺爺知道了這事兒,拉上了咱爸咱媽一起找到了葡萄她姥爺,後面葡萄回到了喬爺爺身邊,轉了學這才好了起來,你不知道咱胡同街坊的這些事兒,是因為您老從小就以皇太子的身份伴駕在咱爺爺身邊。”
程皓拍拍程惟邦的肩膀,說:“你知道為啥葡萄平時沒事就愛含個真知棒了嗎?那是因為她在寄宿學校被霸淩的日子裡身邊隻有我買給她的真知棒,真知棒慢慢就成了能給她安全感的阿貝貝。”
“人一旦結了婚就會多一個無血緣關系的直系親屬出來,你問都不問就把她的簡曆給發出去了,這和她媽當年直接把她安排到寄宿學校有什麼區别?你想過沒有,如果葡萄真去了你安排的地方上班,萬一她做的不開心被欺負了,你能開心的起來?”
“葡萄小時候有這方面的心裡陰影,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人情社會,人情社會傷害過她,所以她怕被安排,怕走後門用關系。”
程惟邦聽着程皓的話,想到了程太太的年少時光,心裡莫名的抽着疼,他雖然少年時不在父母身邊,但父母恩愛,他還有個弟弟能替自己盡孝,承歡膝下,可是她的程太太在孩童時期就經曆了父母早分,人世摧折。
易拉罐緊緊握在手裡,他又開始懊悔起了自己的先斬後奏自作主張。
程皓從小到大難得和親哥聊這種大長天,這會兒,兄弟兩人已經并排坐到沙發上了,啤酒喝掉了半打,酒隔打出一個,程皓和程惟邦碰了個杯,說:“哥,您弟弟也不是吃素的,當初欺負過葡萄的那群小太妹在暑假都被我按圖索骥的修理了一遍。”
程惟邦喝着酒,白了他一眼,挺不相信眼前這個愛吹牛的人:“真的?”
程皓故意撩起衣服拍拍腹肌:“當然了啊!你弟我當年可是大名鼎鼎的京圈棒棒雞,後海小貝勒!”
不想再聽程皓吹牛逼,程惟邦擡手看了看腕表,說:“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工位工作了。”
程皓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哥!卸磨殺驢也不帶您這樣的啊!”
程皓屁股一歪,他親哥就知道他今天拉什麼翔,程惟邦問他:“有話快說!”
程皓笑了笑,軟下來說了句:“哥,您給我漲漲工資成嗎?一月八千還得扣社保,這實在不夠花,我底下還有那麼多人要打點呢!”
程惟邦将西裝馬甲扣子扣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後輕飄飄的對他吐了一個字:“滾吧!”
程皓轉身,簡直白給資本家提供了這麼久的情緒價值,他搓搓牙花子,準備往外走,程惟邦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叫住了程皓:“這個周六,你我過來我那邊吃飯。”他神色有些暗淡,說:“你嫂子最近氣性大,飯也不吃,天天叫外賣,我怕時間長了對她身體不好。”
“得了哥!周六我一準過來!”
資本家拿你當牛馬,你還不拿人當哥嗎?徐家彙的這個家沒有他京圈棒棒雞,後海小貝勒高低得散!
快要下班的時候程惟邦又将小堂妹兼助理程佳媛叫了進來,他問程佳媛:“佳媛,我上次看你朋友圈有幫朋友宣傳過貓舍。”
“嗯。”抱着文件夾的程佳媛舉了舉手機說:“哥,我有一大學同學後面轉行開了貓舍,巧了他貓舍就在你們徐家彙日月光。”
“方便把他推薦給我嗎?”
程佳媛問:“哥,你要買貓?”
“嗯。”程惟邦穿好西裝外套說:“你嫂子最近和我鬧别扭,我想買隻貓回去哄哄她。”
程惟邦到家時懷裡抱着隻小暹羅,剛才在貓舍,店員問他要胖點的可愛貓還是瘦一點的小貓,他思索了會兒,特意選了店裡最瘦小的那隻暹羅。
因為這樣對程太太說我撿了隻小貓,才比較有說服力。
喬俏渣完遊戲從卧室出來時程惟邦正蹲在貓房給小貓咪弄飯,見喬俏來了,程惟邦放下小家夥對喬俏說:“晚上停車時在車庫裡撿的,貓媽媽帶着它的兄弟姐妹搬家了,隻留下它一個人,我看着可憐就帶回來了,正好給大寶做個伴。”
喬悄不作聲,準備扭頭就走,程惟邦伸手将她拉住,又将地上的小家夥撿起塞到了喬俏的懷裡,他說:“葡萄,你幫我看一下小貓咪,我去廚房給它熱個罐頭,天冷不敢給小家夥吃太涼的東西。”
程惟邦走後,喬俏趕緊蹲下将懷裡的小貓咪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小家夥瘦瘦小小的一隻,毛全部刺啦在身上,一看就是很營養不良的樣子,她在心裡咒罵,這年頭連暹羅這樣的品種貓都有人丢,簡直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