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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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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玉的帶領下,小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地排排朝着香玉坊内走去。

蔚元柳原不覺得白栖枝是個怎樣的人。

她雖從紫玉口中聽過關于白栖枝的事,但到底沒見過真人,對于紫玉說的那些也是半信半疑。

如今一見,盡管仍不認為她能做得了一位好東家,但見她舉手投足間的氣派,卻是可以笃定此人是個渾金白玉似的人物,紫玉能跟着這樣的東家做事,日後未必會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蔚大師。”

蔚元柳正看那些孩子想看得出神,忽聽這一聲喚,擡眸,隻見白栖枝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正朝着她薄唇輕勾,朝香玉坊上間兒做了個手勢:

“看樣子蔚大師似乎仍有些事想問我,倘若蔚大師方便的話,不妨樓上請?”

蔚元柳點點頭:“好。”

兩人拾階而上。

白栖枝在前,蔚元柳在後。

從這個角度,蔚元柳更好地能仔細觀察白栖枝的舉手投足。

按理說,她早些年也是同許多商賈人家的大人談過生意的,其中也不乏有女代父而談,但論其其形容舉止,與面前這位所謂出自“林家遠房表親”的白小姐相距遠甚。

倒也不是說其他家的小姐不好,就是感覺面前這位小姐身上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股味道很怪,她雖說不出來,但總能确定一點——這位白小姐肯定不是出身商賈之家。

正當蔚元柳還在揣度面前人的身世時,白栖枝已轉身側向一邊,同她溫聲笑道:“蔚大師,請上座。”

蔚元柳覺得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很怪。

明明她是在笑,笑得也很溫和,但身上總是會流露出一絲絲令人覺得與她相違和的氣質。

“玉偶。”

蔚元柳腦海中突然蹦出這麼個詞來。

是了,玉偶。

雖然是在笑,可這笑卻像是被人刻意塑造出來一般,驟然看去沒什麼,但隻要有有心人細看,就會發現這張笑面假得如同被精心操控着的玉偶一樣,令人見之生寒。

白栖枝不知道蔚元柳為什麼一直盯着她看。

是她的表情很奇怪麼?

不會的,她已經精心學習過沈哥哥的笑容了,那種笑容是溫暖的、柔和的、令人見之生憐的……

——她最喜歡這樣的笑容了。

兩人相對而坐。

與樓下的熱鬧不同,樓上隻有他們兩個。

坐下之後,蔚元柳并不再看向白栖枝的臉,隻是偏過頭去一直看着樓下人來人往的景觀,抿唇不語。

白栖枝也不着急,也随着她的目光微笑着朝樓下望。

清淺的呼吸聲在兩人之間萦繞,兩人都沉默着思考自己的事。

直到——

“白老闆。”

蔚元柳突然開口,白栖枝驟然回過神來,笑着看向她。

隻聽蔚元柳毫不避諱地問道:“既然白老闆已經請了旁的制粉師,又何必叫我家香玉會師門請人來此?要知道,現在市面上大多數要的都是那些新流派的人,而像我們師門這般做出的古法胭脂,既耗時又耗力,需要的工錢也不少,白老闆何不隻聘用那些新流派的制粉師,叫我們這幹人前來做什麼?”

這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悅。

白栖枝知道她在怪什麼:世人皆道文人相輕,其實像做胭脂這種手藝活也是如此,更别說像紫玉、蔚大師這般堅持隻做古法胭脂的人了,在她們眼中,新流派的那些制粉師所作出的東西,都是些偷工減料的殘次品,哪裡能和她們這些從老祖宗手裡一代代傳下來的正統胭脂工藝相提并論?恐怕在他們眼中,日後要同這些新流派的制粉師一同共事,對她們來說乃是極大的侮辱。若無一番好的解釋,她們是絕不願意同這些新流派的制粉師們打成一片的。

這一點,白栖枝在聘用那些新流派的制粉師時就已經想到了。

所以此刻面對蔚元柳的埋怨,她并不驚慌,隻是微笑着看向她,脫口而出道:“自然是因為白某想同時賺兩份錢呀。”

蔚元柳:“……”

她本以為白栖枝會同她客套客套,比如說自己如何注重古法胭脂的獨特價值,又或者是惜才憐才之類的話術,也好能讓她拒絕一下。可她萬萬沒想到白栖枝竟直接将目的如此直率地說出來,明明這是最容易令她拒絕的話術,可面前的小姑娘就這樣把這最赤裸裸的理由說了出來,反倒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法招架得住白栖枝這份的坦誠。

這也正在白栖枝意料之内。

所以,在面對蔚元柳空白茫然的神情時,她隻是笑,伸出一隻手,五指并攏,手心朝上,“指”向樓下那些所謂的“新流派”的制粉師們解釋道:

“不瞞蔚大師,白某曾于李掌櫃處,聞得大師當年之豐功偉績,欽佩不已。想來在白某之前,大師定然見過諸多資曆深厚、經驗豐富的前輩,其圓滑之辭,想必早已聽之生厭。白某并不願與蔚大師虛與委蛇,所以開門見山地說,白某聘請諸位的理由很簡單——白某就是讓想香玉坊同賺兩份錢。”

說到這兒,蔚元柳還是一副沒緩過神的模樣,直盯着白栖枝看。

白栖枝便收回手,用蔥白指尖在桌面上緩緩畫道:“蔚大師可能不知道,在就在兩個月之前,香玉坊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二月份,白某使了些還算能見人的小手段,這才使香玉坊重新支棱起來,但相對的,這些手段香玉坊也進入到了一個上不來下不去的尴尬境地,使得香玉坊自二月後便一直業績平平,與其他胭脂水粉店所入相距甚遠。而白某是這樣想的——”

她擡頭看了眼蔚元柳,見對方并沒有阻止她,而仍舊是一副蹙眉細聽的模樣,便笑笑,垂眸繼續講道:“這錢嘛,賺一份也是賺,賺兩份也是賺,那為何不讓咱們香玉坊二手其抓?蔚大師,您或許覺得新流派的制粉師偷工減料、質量不佳,可在那些平明百姓眼中,質量并不是她們最先考慮的因素——錢才是。”

“因為手中的錢少,而家中留給婦人們的錢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對于她們來說,她們甯願去買一些品質不佳但價格廉價的胭脂水粉,也絕不會花費高昂的價格去買您那些高檔貨。而相對于您的古法胭脂來說,現如今攤販上售賣的那些胭脂,雖然品質不佳,但重在成本不高,制作量大,并且足以讨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夫人們的歡心,甚至不隻是平明百姓,就連花樓裡的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姑娘也十分喜歡這種用新工藝制作出胭脂,幾乎是每月必備,既然如此,白某又為何要放棄這大把大把的銀子不賺,轉而去賺那一個牛角尖呢?”

蔚元柳聽着她的分析,一雙秀麗的丹鳳眼中閃過一抹贊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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