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稚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徹底擺爛,跟自己說不管一會兒看見什麼都不能驚訝,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想象中不堪入目的畫面并沒有出現,苗稚看着應唯雪把陸鏡軒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給他擺了幾個姿勢拍照,還湊到他身邊自拍合影。
做完這一切,應唯雪好像怕陸鏡軒被凍感冒,給他蓋上了被子。
接着她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一部手機,點了幾下,翻出來一部小電影,将手機放在陸鏡軒耳邊播放起來。
這就是苗稚記憶中那些聲音的由來。
得知真相的苗稚頗為無語。
她真是想不到,應唯雪為了跟尹語謠一較高下,竟然這麼煞費苦心。
同時也慶幸,還好,她還沒觸及自己的底線,沒做出那種讓人惡心的事來。她給陸鏡軒下的藥也就是安眠藥一類的,不會導緻人意亂情迷分不清對象地求偶。
知道真相是這樣,苗稚心裡好受了不少,看了眼時間是上午八點整。
雖然陸鏡軒今天下午再拍最後一場戲,就可以離開劇組了,不需要去這麼早,苗稚還是想給大家留個全勤的好印象。
所以她簡單收拾了自己,去樓下餐廳吃過早飯之後前往拍攝地。
從住的地方走到拍攝地,陸鏡軒的長腿需要走将近半個小時。今天不像昨天能搭車,有車的幾位主演,包括劇組的大巴都已經到地方了,像他這樣“睡過頭”的小演員,隻能自己想辦法。
苗稚想的辦法就是走過去。
正是寒冬時節,不過這次的拍攝地緯度不高,氣溫比起大學所在地和陸鏡軒的老家都要高一些,再加上苗稚一路上走得很快,倒也不至于冷。
差不多快九點的時候,苗稚到了地方,正巧何李沫濡和應唯雪剛結束了一場戲的拍攝,現場正在更換布景,調試燈光和道具,工作人員忙忙碌碌,演員們趁機能休息一會兒。
苗稚剛走近一點,正捧着熱水跟助理說話的應唯雪就看見了他,眼睛刷就亮起來了。
苗稚保證她沒誇張,應唯雪的神情變化就是有那麼明顯。
下意識的,苗稚想躲開她,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錯什麼,刻意躲避就好像是自己心虛,于是她沒動,就站在原地,看着應唯雪朝自己走過來。
應唯雪在她前面站定,輕輕點頭,把手裡的紙杯遞給她,嬌俏地跟她道謝:“昨天晚上,謝謝你啦。”說完她給了苗稚一個眼神,其中暗含的深意她們倆人都懂。
苗稚接過紙杯,熱度透過杯子傳到她手上,挺舒服的,讓她暫時可以忽視應唯雪的媚眼和調戲,好脾氣地說了聲:“不客氣。”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原因,應唯雪那句話說得冠冕堂皇,她又不可能自掘墳墓,隻當是她在跟自己聊演技指導的事。
應唯雪又說:“今天拍攝順利多了,導演和和李都誇我了。”
因為應唯雪提到導演,苗稚下意識往導演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巧和導演對上視線,對方之前也在看他們。
苗稚微微颔首緻意,導演也微笑點了頭,證明應唯雪剛才所言非虛,不光是她,連導演現在感激陸鏡軒昨天對應唯雪的指點。
苗稚不想跟應唯雪說太多話,以免人多口雜,她還懷疑應唯雪是不是找了狗仔拍自己,故意在這裡跟她搭話,所以她盡量縮短自己的話:“哦,那就好。”
應唯雪好像沒有看出對方沒什麼聊天的興緻,對話已經進入了終結,她又起了個新話題:“晚上導演說在A廳請大家吃飯呢。”
苗稚沒吭聲。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盡管心裡納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要吃飯,卻不想再多跟應唯雪說話,便忍着沒問,而是自己在心裡合計。
雖說陸鏡軒确實今天殺青,總不至于是為了歡送他吧?陸鏡軒的地位無足輕重,應該不值得這麼大陣仗。
就像是讀出了苗稚的心中所想,應唯雪瞟了眼苗稚口袋裡的手機,一句話故意拖慢,說得意味深長:“慶祝你殺青,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不會。”苗稚知道應唯雪的意思,她在用照片威脅自己,說她愛聽的話。
其實應唯雪不這麼做,苗稚也不可能說不歡迎她參加殺青宴的,這是劇組的安排,又不是她的個人行為。她可沒那麼大力度在劇組的聚餐中把女主角拒之門外。
很快苗稚就在手機上收到了通知,今天晚上陸鏡軒不是主角,劇組裡同一天殺青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個老戲骨,姓許單名一個國字,今天晚上主要是為了他。另一個人是個小透明,叫曾元策,和陸鏡軒一樣是被順帶着的。
應唯雪似乎十分享受拿捏陸鏡軒的感覺,留下一句“晚上見”,滿意地離開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苗稚心中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