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呢?
站久了苗稚體力不支,打算重新躺下歇一會兒。她才剛從小凳子上撤下一隻腳,随着被打開的破木門“吱嘎”聲一道響起的,就是小圓臉的驚呼:“宋姐姐你怎麼起來了!還爬那麼高!快躺下!”
小圓臉驚叫着飛快跑到了苗稚身邊,扶着她從小凳子上下來,不由分說把苗稚塞回了棉大衣堆積成的被子裡。
苗稚四肢酸軟抵抗不過,到底被塞得嚴嚴實實,身體又覺得悶熱起來。
躺下之後苗稚的視線角度放低,不再被小圓臉擋得嚴嚴實實,這才看到了一個好像剛才就跟着小圓臉一起進來的人。
那是個比她和小圓臉看上去都要成熟的男人,長相清秀,個頭雖然不矮,但露出的胳膊上沒有二兩肉,這人實在是太瘦了。
他跟小圓臉一起蹲在苗稚旁邊,用微涼的手背貼上苗稚的額頭,缺乏血色的薄唇輕啟,聲音中帶着一股寒意:“燒退了些,你感覺怎麼樣?”
“還是有點冷。”苗稚老老實實答道。剛才隻有她自己沒意識到,一說話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到不行,幾個字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男人正想要跟她說什麼,但忽然又看向了身邊的小圓臉。
小圓臉拉着男人的衣擺,比苗稚心急多了:“哥哥,宋姐姐好了沒?”
被小圓臉稱呼“哥哥”的男人把手搭在了她肩上,語氣比跟苗稚說話的時候溫柔了一些:“宋姐姐的溫度退了一些,但還是在發燒。再休息一會兒,讓她多喝點水,你還是在這裡照顧她,外面的事你們不用操心,交給我們就好。”
小圓臉聽到了吩咐給自己的任務,趕緊擰開手上的礦泉水瓶遞給被棉襖圍住的苗稚,忽閃着一雙大眼睛:“宋姐姐,你多喝一點,病才能好得快。”
苗稚也沒客氣,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小半瓶。那水不是熱的,也不是涼的,像是夏天在後備箱裡悶了一段時間,在太陽下曬得溫熱的水,有一股半生不熟的味道,喝起來怪怪的。
喝過了水,苗稚躺在臨時被當作床的墊子上,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其他原因,很快她就又昏昏欲睡了。
一想到自己拖着這副病體實在難以搞事,苗稚認為自己當下首要任務就是盡快養好身體,這樣才方便後面搞事情。
關于這本書的一切她都還不清楚,男人來給她檢查過身體之後就離開了,這裡還是剩下她和小圓臉。
看小圓臉跟自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她沒辦法問她“你叫什麼”或是“我叫什麼”一類的身份問題,還有一切比如今天是幾月幾号,我們這是在哪裡這種她本應該知道的問題,苗稚都不敢問,怕小圓臉大驚小怪以為自己是失憶了。
她還記得跟那個男人約定了不能OOC,不能輕舉妄動。
也幸好她現在是個病人,沒人跑過來跟她問東問西的,在她摸清自己的身份取回記憶之前,盡可以躲在這個不怎麼太舒服的地方養病,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在徹底睡着之前,苗稚又用殘存不多的精力想了一下自己有在哪些書中寫過兄妹關系的角色。她看剛才小圓臉叫那男人哥哥的親近模樣,兩人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然而還沒想出哪怕一個答案,苗稚就睡着了。
小圓臉似乎在她身邊念叨着什麼,在她聽來都像是催眠曲一般,是沒什麼意義的催眠字符。
睡了一會兒,苗稚再次醒過來。她睜開了眼睛,想去看身邊的小圓臉,隻看到了她的腿,小圓臉正站在窗邊往外看。
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比苗稚上次醒來的時候要暗了許多,從這一點來判斷的話,現在應該是傍晚了。
苗稚的肚子“咕噜”叫了一聲,小圓臉立馬蹲下來,急切地詢問:“宋姐姐你是不是餓了?你等等,我去找點吃的來。”
小圓臉像上次苗稚剛醒過來的時候一樣,風風火火跑走了,沒給苗稚留那麼一秒鐘說話的機會。
幾分鐘後,苗稚聽到了門外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繁雜,除了小圓臉還有其他人在。
在他們推門進來之前,苗稚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問:“謝哥,聽說宋理醒了?”
宋理,苗稚默念着這個名字,大量的回憶湧入腦海。
一同被想起的,還有這本書的名字——《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