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門關上後,苗稚再也撐不住,直接撲倒在地。聽到動靜的肖塗跑過來抱起她,問她感覺怎麼樣,還能不能撐住,要不要立刻送她去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苗稚瞬間反應強烈:“不行,不能去醫院。”
不去醫院可怎麼辦?一下子把肖塗難住了。他本以為牟一淼問密室是想要自己躲在裡面,可她把方晴藝關了進去,自己又出來了。
她眼下的狀态比方晴藝可差多了,看她難受的樣子,好像分分鐘就要撒手人寰了似的,肖塗心裡有點慌,他活了這麼大還沒有直面過死亡。
“帶我走,離開這。”尚且還清醒擁有意識的苗稚給了肖塗下一步指示。
這時在一樓摸查了半天都沒能找到目标的獵捕組織的人終于有兩個聰明的,發現了這條可以通往二樓的隐蔽樓梯,一步步逼近抱着苗稚的肖塗。
要是放下苗稚和這兩個菜雞打起來,肖塗肯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撂倒。但他不太敢放下懷裡的人,萬一有個萬一,趁着他跟人打起來的時候,有人把她偷走了怎麼辦?
此時苗稚就像是讀懂了肖塗的所思所想,她偏着頭看到了走廊盡頭的那扇玻璃窗,給肖塗發布了下一個指令:“跳窗吧。”
肖塗對待苗稚的指示就像是聖旨一樣遵從。他快速後退兩步,推開了那扇窗,在兩個剛爬上二樓的人詫異的目光中,帶着苗稚從窗口一躍而下。
如果苗稚現在能站在那兩人的位置看這一幕,一定會感歎,真是如夢如幻。
漆黑的夜幕,一輪明月高懸,那縱身而躍的身影正映在其中,簡直可以截圖當桌面壁紙。
可惜苗稚正躺在跳樓的人懷裡,隻感覺到耳邊呼呼生風,落地時有巨大的震感不說,肖塗為了緩解高空墜落導緻的骨折,還抱着她滾了一圈草地,才重新抱着她往停車場跑。
我好像被人占便宜了。頭疼得想吐,雙腳麻木到幾乎感覺不到了的苗稚對于自己還有閑心想這些感到有點可笑。
等到被肖塗又輕又快地在副駕駛位放下,車子快速駛離停車場,苗稚那股難受的勁兒才終于慢慢過去。
過去的原因一方面是他們離開了電磁波覆蓋的區域,還有一方面是苗稚的雙腿已經完全變成了魚尾。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裙子,要是褲子的話,還不知道這個魚尾巴要從哪條褲腿鑽出來,還是直接就撐破褲子了。
苗稚盯着自己那條魚尾巴,試探地翹了一下,感覺還挺新鮮。原來變成人魚是這樣的。
她像發現了新大陸想跟肖塗分享,轉頭卻見旁邊的男人面色沉重,注意力全都在開車上,沒有半點能分出來聽她說話似的。
苗稚有些悻悻地閉了嘴,轉回頭的時候視線掃過邁速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都奔二百去了?肖塗這是把她的情況看得有多危急啊!
腦子不疼了之後,苗稚的智商随之上線,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她剛才已經明确跟肖塗說了不去醫院,那現在肖塗把車飙成這樣,是要帶她去哪兒?
就在她瞪大了眼再次看向肖塗,臉上寫滿疑問想要問個清楚時,肖塗先說話了:“後面有尾巴,你坐穩了。”
苗稚一開始隻抓住了關鍵詞“尾巴”,低聲碎碎念:“是,我是突然長了個尾巴,這個事兒吧,它說來話長……”
車子突然一個急轉彎,差點被甩飛的苗稚條件反射抓緊了車内的把手,終于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肖塗說的不是她的尾巴,而是後面有人開車緊緊追着他們。
好吧,一出經典的追車戲碼正在上演,希望她當初寫這本書的時候有給男二把“飙車”這個技能點亮。
在郊區的路上疾馳了不知道多少分鐘,苗稚沒敢看手機确認時間,因為這會兒她開始暈車了,怕自己一低頭就會吐。
等車子開始駛入市區,肖塗利用自己對道路的熟悉七拐八拐最後成功甩掉了那夥追着他們的人。
車速慢下來,苗稚從副駕駛位的車門側抽出一瓶沒打開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壓下那種惡心的感覺,才問:“安全了嗎?”
肖塗長呼一口氣,偏頭笑着告訴她:“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