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流鸢接下,他直接大着膽子把呆如木頭的趙思清擠走,依靠在她身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勾引兩字坦蕩的擺在臉上。
覃珩眸色一冷,什麼也沒說,照樣笑着給她喂酒。
男寵把橘瓣送到她唇邊,擠開覃珩手中的酒杯,輕飄飄的力氣讓酒杯不慎滑落,酒水撒上衣襟。
“哎呀!”男寵驚呼,扯着上衣的衣襟來擦,“都是奴家不好,貴人贖罪。”
他那衣服一扯,頓時散開滑落,胸膛赤裸裸露出,伏着身子往沈流鸢懷裡靠。
“無妨。”沈流鸢推開他來擦拭的手。
這男寵見他躲閃還不死心,繼續湊近,沈流鸢肩膀碰到覃珩懷中,已經沒了退的餘地。
身後一陣冷意,她被兩具肉/體前後夾擊動彈不得,這種被動的感覺讓她氣惱,她擡手捏住那男寵的下巴,手掌輕拍在他硬朗的面頰。
“倒是有手段知道伺候人,可惜……這種上趕的本小姐看不上。”
覃珩往她肩頸埋頭的動作一滞,沈流鸢脖頸敏感頓時察覺到,擡手往他下巴上摸小狗似得輕撓安撫。
那隻手的暖衣順着喉結一路向下萦滿全身,他覺得半個身子都酥麻了,舒服的眯眼,前面滿腦子陰暗想法煙消雲散。
男寵不死心還想搞事,下面的男寵們都是老鸨特意交代過着,要是他們不能把沈流鸢的注意力從覃珩身上搶走,今天全都竹籃打水一個子兒都拿不到。
男寵們得了眼神圍上來糾纏。
覃珩睜開雙眸,眼底是沒打擾的怒氣。手伸進衣袖中。
沈流鸢精準預料到他要幹什麼,接着桌案掩飾按下他拿瑞龍令的手。
她眼神警告着他。
身邊一群沒顔色的東西熙攘圍上來,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好聽,争相獻殷勤。
甯淼說着沒錯這花樓裡的男寵果然懂得伺候人,要不是現下時機不對她也想仔細享受一番。
手下覃珩拿瑞龍令的手幾次要擡。
别煽風點火了,再叫下去你們就該跪了,沈流鸢心底無聲呐喊。
終于在一個男寵妄圖把覃珩從她身邊擠走時,覃珩再忍耐不住,拍桌而起。
!!!
沈流鸢蓦然拉着他的衣袖拼命使勁,覃珩一下被拽倒把她撲在地上,兩人四目相對。
那雙清亮眼尾微挑的眼眸,此刻被氣的眼眶發紅,燭火映在眼中如同點點淚光,他嘴唇輕輕抿着愣神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委屈。
沈流鸢隻覺胸膛猛地一酸。
覃珩回過神怕壓到她要起身,纖細的胳膊先一步環上脖頸把他拉下,離得更近了。
近的能聽到彼此心髒的不平常的跳動。
屋内人衆多,他們的心跳隻有彼此能聽到,隻有彼此。
沈流鸢鬼使神差做完才想起現下處境,她再怎麼粗鄙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反應過來羞惱的不願見人。
覃珩知道她顧忌什麼,撐着身子把她藏在臂彎下,冷聲道:
“——我與貴人共赴雲雨諸位還要留下看嗎。”
白費功夫男寵們咬碎牙往肚子裡吞,他們哪裡比不上這個病秧子。
不服氣也無用,打攪了貴人的好事他們擔不起,隻能哭喪着臉走了。
男男女女走光覃珩起身把沈流鸢扶起,趙思清終于從樓外哪個吻清醒過來,看着她紅了一片的面頰無語。
邢晝抵不住這群妖精,也不敢看自己主子,一直觀察着屋内的男女,他們中沒有人身上有罂粟相關的物件。
金陵最後一個花樓也沒找到,四人有些洩氣,不會要去街上找暗窯?
“累一天了,大家先吃飯吧。”
邢晝下樓找下人傳膳。
樓裡的姑娘交頭接耳蛐蛐:“才把我們趕出來多久,一炷香有沒有?這就傳膳了。”
“那男人長得顔色是真好,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怎麼哪方面……真可憐。”
“要是恩客都長他那模樣,時間短就短呗。”
……
柳卿低着頭聽着衆人的議論,端着食盤上樓進了廂房。
屋内安靜氣氛凝重,沈流鸢端坐面色有些僵硬。
柳卿怕是她沒滿足心情不好,頭埋的更低了,生怕哪裡惹到她被遷怒。
她把佳肴放在坐上,匆匆起身離開,隻聽身後那位貴客道。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