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王老闆,可好久沒來了。”老鸨嗔怪着招呼姑娘來侍奉。
夜幕低垂,怡春院花燈一盞盞亮起,暖光的燭光映着花樓高懸的薄紗,舞女繞繞的身姿若隐若現,甜膩的香粉摻雜着女娘的嬌笑,暧昧的絲竹纏綿,活色生香。
“貴客留步。”
幾人一進門就被老鸨叫住,她眼神有些困惑打量幾人。
眼前一個天香國色的嬌軟美人,摟着一個皎皎君子……和一個帶着面紗的皺着眉生氣的姑娘?後面還跟這個高大的随從。
一炷香前。
“男寵?!”
沈流鸢點頭。
“大膽!郡王千金之……”
“我同意。”覃珩說。
護主的話被死死堵回去,邢晝面如菜色。
“那就收拾一下準備行動。”沈流鸢對覃珩的配合十分滿意。
“我不同意!”趙思清喊道。
“你不同意什麼。”覃珩瞥她一眼,她一個裝貴婦的人有什麼拒絕的資格。
她指着邢晝說:“本小姐要養男寵也不會養這樣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邢晝委屈。
“本小姐眼光可沒那麼差,反正我不要他。”
沈流鸢無奈一把把她摟緊懷裡拖着下馬車,“行啊,那你也給我當美人。”
“憑——唔唔!”沈流鸢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終于安靜了。
“諸位是……”老鸨為難開口。
“本小姐是聖京來的富商,這是我養的男寵。”沈流鸢說。
雖然這女子相貌不凡,可這公子顔色這般好不像是奴顔媚骨的男寵,倒像是哪位世家公子。
“那這位姑娘?”
看老鸨懷疑的模樣,沈流鸢摟着趙思清往她臉上親一口。
“姐姐~”覃珩抓着她袖子輕搖,面帶委屈,一副争寵的樣子。
邢晝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趙思清呆愣住一時不知是該生氣沈流鸢冒犯她,還是該震驚堂堂淮安郡王如此能屈能伸。
她道:“小地方果然沒見識,磨鏡都不知道,看來這怡春院也不過如此,走咱們去别的——”
“——小姐留步。”
覃珩争寵打消了老鸨的懷疑,覺得沈流鸢是聖京來的貴客富得流油,她眨眼換上谄媚的笑容迎着幾人進來。
老鸨的态度讓樓裡姑娘男寵都眼饞這塊金子,一路鮮花紛紛往她身上扔。
進了廂房,沈流鸢大大咧咧坐下吩咐說:“把你們這的美人都帶上來侍奉,伺候的本小姐高興了……”
她把一錠金子擱在茶案上:“——重重有賞。”
老鸨看見金子眼直冒光,歡天喜地下樓招呼人去了。
“去把模樣最好,會唱曲跳舞的姑娘都叫去伺候貴人,還有把手下出色的男寵也帶去。”
仆從回道:“媽媽放心,我這就去找幾個俊俏幹淨的送過去。”
老鸨一扇子打過去罵道:“你這個榆木腦袋!你看看她身邊跟着那位長得什麼模樣,咱們這再俊俏能超過那位去?你送過去咱們怡春院的臉面往哪兒放!”
仆從老實挨訓,“求媽媽指教。”
老鸨沒好氣的說:“模樣是比不了,不過那男寵看着文文弱弱還時不時輕咳,就是個病秧子體力必然……”
仆從懂了意思,“我隻就去挑幾個身材健壯那功夫好的來。”
房間内,覃珩借着她的摟抱順勢倚在懷裡,酸溜溜說:“沈小姐花我的錢倒是闊氣。”
沈流鸢讪笑着要躲,此時房間門開了,她頓時反應過來又把兩人摟緊懷裡做戲。
男男女女湧了進來,叽叽喳喳吹捧着沈流鸢,吵的她都要炸了,此刻她才切身體會到他們今天下午的不易,這是面對了一群什麼洪水猛獸啊。
沈流鸢對邢晝使了個眼神。
他上前對着衆人呵斥道:“都閉嘴,在小姐面前吵吵鬧鬧沒點規矩!”
一群美人被他兇狠惡煞的樣子吓得呆愣住,安靜了。
覃珩笑着倒了杯酒小鳥依人的喂到沈流鸢嘴邊。
她挑眉喝下,對衆人說:“一個個來說說自己會什麼、喜愛什麼。”
下面的人還沒從邢晝的恐吓中緩過來,一個身軀高挑壯士的男寵率先走上前來。
他穿着單薄的紗衣,衣不蔽體肌肉随着走動若隐若現,他跪在下首剝了個橘子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