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陸年在十一點多快要睡醒那會，想到事情了。

想到昨晚溫知跟蔣明的對話。

——她媽想她了。

是不是來接她了。

他短暫的就這一會的夢裡出現一輛車，不知誰聲如洪鐘喊的“上車了！”

溫知穿着粉色的棉襖懵懵着眼從樓上出來，一下鑽進車裡。

……把他吓得夠嗆。

陳陸年媽的騰地坐起來。

房間裡平平靜靜的。

他後怕的厲害。

又撓着臉。

……努力鎮定地看了看手機。

蔣明發微信讓他醒來借手機給溫知。

陳陸年發消息問，溫知呢？

蔣明秒回：【？等你手機呢】

陳陸年：“……”

陳陸年穿好襪子，刷好牙，在家裡一個人熱昨天的剩飯。

溫知又來了。

她跟蔣明通過信了。

蔣明說他等會要當舔狗的又來湖對面了。怎麼陳陸年看到手機了醒來了還不把手機給她。

溫知到陳陸年家正堂的桌子旁坐着，陳陸年端着菜過來。

問她吃嗎？

溫知：“……”

溫知猶豫着。

姑娘這時仿佛正到長個子的時期，她在去年十一月就吃的嘎嘎猛。

“啥菜。”她裝瞎問。

陳陸年：“……”

陳陸年想給她吃很幹淨的。

把紅燒雞和紅燒魚端上來後，給她盛了一碗飯，把昨天和今天中午他奶沒怎麼吃的紅燒魚的好的一部分，沒吃過的用筷子夾給她。

紅燒魚沒重燒，凍住的，魚凍很好吃。

紅燒雞裡，陳陸年把雞腿夾給她。

溫知有點尴尬。

陳陸年把大門關了。

開着大燈。

溫知往嘴裡塞飯。

說：“我其實中午已經吃飽了。”

陳陸年：“沒事，我也經常吃幾頓。”

這話不好聽。

溫知上目線瞟他。

他扯着嘴角，嘴毒、意想不到，“你偏要我說我倆是豬是嗎。”

溫知笑噴。

溫知說手機。

陳陸年打開密碼遞給她。

說不急的遊戲好久沒開，加載一會。

他發消息給蔣明說等會。

蔣明秒回：【來不及了，老子不靠你們了，跟我爸去縣裡玩了】

“……”

陳陸年平淡無瀾給溫知看。

溫知差點又看噴。

背叛。

濃濃的背叛。

陳陸年吃完，給她低頭剝香蕉。

溫知也喜歡吃香蕉。

不夠飽的啃。

陳陸年給她拿來花生。

溫知覺得有點多了。

說不要。

……十分鐘後，大門敞開着，溫知在他家吃花生。

……

陳陸年洗碗回來，溫知穿着粉紅色的棉襖，對着他家破爛的牆面看，嘴裡吃着花生。

陳陸年突突跳的心跳這刻平靜下來。

他想溫知回去了過好日子了他也能接受。

陳陸年垂眸問她看電影嗎。

……他倆看了陳陸年早前下載的還沒看的喜劇片。

午時的陽光襲漏進來。

溫知看電影。

陳陸年偷看溫知一會。

心裡亂七八糟想一些，接着打瞌睡。

他找枕頭枕腦後，拿個口罩綁在眼睛上，在椅子上仰着睡。

溫知以為他睡不着。

他沒三分鐘開始毫無動靜。

之後電影惹她時不時笑。

她都憋着。

……

溫知沒見過這麼能睡的。

……

蔣明給陳陸年發消息，一些照片視頻，出現在視頻廣告欄。

溫知看眼陳陸年，忍不住看。一些縣裡的大過年的熱鬧，蔣明說明天我們帶溫知也來呗，你不幹我就等我金鈴了，帶她出來看這舞獅。

照片裡陽光燦爛的好像壁紙，天氣好的過分明豔，小孩在鏡頭裡五顔六色的發光。甘蔗攤前排着人，街口賣很多好吃的，炸串比比皆是，動畫片氣球被賣氣球的牽着。

舞獅的金燦燦。

溫知想她爸也能看。

溫知退回去，繼續看緩存的電影。

看第二部時蔣明噼裡啪啦把電話打來了。

把溫知陳陸年吓的一抖！

溫知手忙腳亂想把手機電話按了。

陳陸年吓得坐起來摘下口罩，溫知說：“電話。”

溫知把電話挂了。

陳陸年沙啞着嗓說誰打來的？

溫知結結巴巴說蔣明。

陳陸年沒什麼大脾氣的咳嗽一聲回撥回去，蔣明崩潰受不了這人對他的冷暴力了，在裡面說爹呢你怎麼沒醒不接消息，醒了也不接消息，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