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爸爸在工地上幹活,過了元旦再走。過了大年後休息的幾天沒事幹,跟着村裡幾個叔叔學釣魚。
就在後院湖岸上,三三兩兩的成群結隊,穿着他們黑色灰色深藍的衣服。溫知喜聞樂見她爸釣得挺上瘾。
一大早就要去釣,奶奶和爸爸起得早,于是溫知每天也起得早。七點起來洗漱,吃一個雞蛋過胃後在家走動時,奶奶給了她兩個脆柿子問她吃過沒?
溫知眼睛一亮,沒吃過,溫知以前在水果店裡看到過,她人過的很死闆,一般都吃廣泛那幾樣。
脆柿子不在範疇。
接過兩個柿子,溫知像捧雷鋒塔。
柿子皮青色的,像蘋果。
硬硬的。
奶笑說誰誰家給的,她到樓下去吃吧,啃的皮給雞吃,要不要削皮刀?
又回頭給孫女拿個削皮刀過來,哄着孫女下去吃了。
溫知下樓梯時看到隔壁陳陸年的家。
陳陸年在他們二樓樓房旁邊蓋着一碼幾間房的平方,他和他奶住第一間,一個飯桌。溫知在這待了幾天後才認知到附近誰家住誰的。
她看見陳陸年在屋裡昏黃的燈光裡,剛醒,穿着一件黑色普通外套和黑色略緊的長褲,穿着拖鞋在裡面撓着頭發坐着。
然後她看到他奶奶。
他奶奶比她奶奶還黑瘦,眼球渾濁,精神矍铄。放在溫知眼前,溫知以為是舊年代以前的。
……她才來之前以為掉色的老式開水瓶,花碗,十大元帥海報,外面抽水的水井都應該沒有了。她以前不是沒去過農村,她沒想到現在還有農村“落後”成這樣。
陳陸年奶奶正端着餃子從廚房往吃飯的屋裡進,看到溫知在樓梯口傻傻地沒睡醒似的握着兩柿子,笑着開口問她:“知知,吃飯了沒?”
溫知回過神,忙咧開嘴:“吃了。”
溫知把手裡柿子遞一個給奶奶:“奶奶吃嗎?”
陳陸年奶奶一下笑開,又定睛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奶奶不吃,你手裡拿的什麼呀。”
“柿子。”
奶奶驚訝,陳陸年出來了,看一眼溫知,端過老人手裡的碗。
奶奶:“你現在還從哪冒出兩個柿子來啊?”
溫知:“别人給的。”
溫知就是讨好性人格,走過去遞給她,真想給她吃了。
奶奶不要不要,看她太客氣,想到問:“你奶奶要你給陳陸年一個是嗎?”
溫知:“……”
“陸年。”她回頭開心喊,說你這孩子你以後同學來了不知道出來。
說溫知給他柿子,溫知早飯吃沒吃,她家今天煮餃子了,你奶奶說你愛吃,你來我家嘗嘗。
溫知本想拒絕。
但他奶奶實在很熱情,溫知幾次拒絕不掉,陳陸年在他奶奶背後比他奶奶高一個胸膛和頭肩,尋尋常常。
她這時思想裡還是我們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很親密。
她實在不喜歡矯情。
答應了。
吃的碗是邊邊帶紅邊的碗。
昏黃色的燈光下,溫知在他家吃的很“不客氣”
把餃子往嘴裡塞。
陳陸年很懂她,給她特地弄了個蘸碟。
她忽然像融入的不止這一個地方。
是這地方一大片。
吃的正上頭時,外面傳來車轱辘過來的聲音。陳陸年和陳奶奶聽動靜不約而同無用功的把眼和腦袋往外動動,溫知趕緊擡頭,正好發現她爸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溫知在陳陸年家,蒼老的眼上都因為情緒很少的而情緒不多,招手說你這孩子怎麼到人奶奶家吃飯了,多打擾。
陳奶奶起身,溫知也忙着起身,陳陸年掀眼問她,“你不吃了?”
聲音清澈像冬風。
溫知低頭看他一眼。
她對陳陸年沒什麼好感。可不吃又浪費。盤子裡還有一個。踯躅間她爸徹底下樓了,陳奶奶說:“哎呦我又沒讓她在我家吃頓好的,打擾什麼。”
“陳奶奶溫叔叔。”蔣明在他們門口的場地上,有點凍的龇牙咧嘴的從三輪車上瑟縮着老爺揣手的下來。
蔣明爸說:“我把車開來了呢。”
“謝謝謝謝。”溫家昌鞠躬說,一望他孩子,他旁邊的溫知和陳陸年出來了,溫家昌指他們幾個小孩說:“那就他們幾個小孩去逛吧。”
溫知一臉懵逼。
蔣明反應過來,“好啊,我開車,帶他倆去鎮裡逛逛。”
溫知忍不住開口:“去鎮裡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