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芹太清楚薛季光在說什麼了，剛才他收到的一定也是微博的特别關注消息。

June Night 發了微博預告，今天晚上九點半要開直播宣傳最新的演唱會場次！

程向芹義正嚴辭，故作嚴肅地點頭道：“是的，這消息很重要。”

“嗯。”薛季光沉聲道，“不能耽誤了。”

薛季光和程向芹談話的速度一瞬間加快不少，多了些他們原本感覺不出來的默契。

張助理和月月一臉蒙，原本能跟上的對話突然間就聽不懂了。

薛季光和程向芹之間，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兩邊人各自對着暗号的時候，服務員又推着餐車進門，她帶來了四盤精緻的甜點，“這是我們即将上新的飯後點心，老闆特意招待你們的。”

“謝謝。”

程向芹和薛季光順勢安靜下來，吃甜點的速度和他們突然加快的語速一樣，透露出一股焦躁感。

這股焦躁感讓月月和張助理都感到茫然，眼珠子在薛季光和程向芹兩人之間來回溜搭，隻覺得氣氛詭異坐立難安。

月月也跟着快速解決了甜點，就拿起自己的包包，說：“薛經理，向芹，不好意思，我回家的末班車快過了，我得先行離開。”

“啊，好的，路上小心。”程向芹下意識答應。

說完，她往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晚上七點半。

月月是住在多麼偏僻的地方，末班車才這麼早？她記得月月也是有加班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啊。

程向芹想着月月大概是有事需要先離開，便沒有多問。

月月離開前輕輕敲了兩下程向芹的手機，暗示她要注意手機上的消息。

月月離開後沒多久，程向芹就收到了她傳來的消息。

月月：芹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月月：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吃完飯在群裡說一聲，到家也是。

打擾誰？月月傳來的兩句消息，程向芹隻能看懂一句。宋姐交代過要在群裡回報，程向芹一定會照做。

她想，月月和宋姐一樣，不太放心她第一次獨立和其他公司代表吃飯，才會要她注意随時回報。

程向芹：好。

程向芹回完消息，打算和薛季光将今晚讨論的事項用最快的速度順一遍。順完，這頓晚餐也可以結束了。

過沒多久，張助理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起身說：“經理，我收到消息必須回公司一趟。程小姐，不好意思請容我先行離席。”

薛季光道：“去吧。”

程向芹也說：“好。”

張助理前腳剛踏出包間門，薛季光的手機屏幕就亮了，他瞥了一眼，挑眉将手機的屏幕按滅。

程向芹看見了，沒說話，她想大概是張助理和月月一樣傳消息來了吧。他們好像腦補了一些她和薛季光都不知道的東西。

月月和張助理離席的理由都頗為生硬，薛季光和程向芹卻基于同樣的理由裝作不知。

因為他們不在，就可以正大光明提起 June Night 了。

“他們都走了。”薛季光輕咳一聲，談正事時的冰冷表情完全消解，率先開口問道，“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到這裡？你也想回去看 June Night 直播吧。”

程向芹原本還在猶豫，心動卻不敢說。

既然薛季光先開口，她也就順着說了，“嗯，如果可以，我是不想錯過直播的。”

反正今天主要的目标已經談完，也确實不需要硬是把飯局拖長，更何況人都走一半了。

“之後如果還有要确認的事項，我們再微信聯系。”程向芹說。

“好。”薛季光找來服務員，“結帳。”

服務員結完帳後，時間已經到了八點。

程向芹趁着薛季光和服務員說話，點開手機裡的地圖 APP，查詢“餐廳到地鐵站”的路線。

程向芹看着地圖 APP 推薦的路線，實在看不明白，想來想去最簡單的方法好像還是原路走回公司，再從公司沿着每天上下班那條路走回地鐵站。隻是這樣一來，到地鐵站的時間要更久，再加上這個時段的地鐵特别難擠上車，她要趕上 June Night 直播的難度會大幅提升。

“程小姐，”薛季光溫和的語氣裡有着笑意，他明目張膽地看着程向芹的手機屏幕，說，“你要到地鐵站嗎？”

程向芹按滅屏幕，幹笑兩聲，道：“對，我搭地鐵回家。”

“你要搭幾站？”薛季光擡手看了眼手表，關心道：“時間有點晚了，來得及嗎？”

程向芹想了想，誠實道：“有點難，趕一趕應該來得及。”

“我有個提議。”薛季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