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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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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不在意的笑:“沒事,就讓它睡。”

江執點點頭,長流喝了一口酸梅湯就贊許道:“好喝,這是你做的嗎。”

江執低頭看這酸梅湯,緩緩開口:“嗯,我做的,以前我用花果為料做過很多酒和點心送去判官司,現在看來好像你每次都不在,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嘗嘗,不醉人的。”

他原本做出一副輕松姿态,突然表情凝固,像不知道他曾經送過很多東西去判官司,不知道他送出去的補償和歉意。

不過這也正常,成戌說他幾乎沒有回過判官司,也是他傻,不知道問一句最想他收到的那個人在不在。

長流重新笑容滿面:“好,期待。”

江執說:“那天是你送我回去的吧。”

他起先頓住一瞬,頭埋在碗裡,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等到江執又說了一句“謝謝”後,他倒是不否認了,帶着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說:“舉手之勞。”

江執又陡然開口:“那你當時不承認,是在躲我嗎?”

還沒等他回答,野風呼嘯,倏忽間下起了大雨,不斷有雨水飛濺入亭,恰好是江執坐的方向,雨水打濕他一側衣物。

長流起身想和江執換個位置,江執以為他不想回答,就要遁逃,急忙起身拉住他,長流被拉住手臂愣了一瞬,反手把江執拉進了些,然後輕輕拍他身上的雨珠。

離得太近,江執想起手腕的吻,有些不自在,後退一步自己拍了拍衣袖。

那夜他若是十分豪情壯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或安撫性地隔着布料拍拍他的手背,他大概就不會這麼不自在了。

因為這實在不符合判惡官的性子,他走路風風火火,審判時兇神惡煞,平日裡傲氣凜然,他怎麼會和……柔情搭上邊呢?

江執在心底搖了搖頭,什麼柔情?該說……柔和、輕柔、和順。

對,男子間也有溫情相待的時候,這再正常不過。

可這是吻,正常人誰會這樣?

江執心中好一番天人大戰,罪魁禍首神色自若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江執最後用拇指掐了一下食指指腹,下了個結論——當時太困,或許記錯了。

“沒有,我怎麼會躲你。”他說着,從懷裡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擡手去擦江執淋濕的頭發,似乎用行動證明,他沒有在躲避他,他沒有解釋原因,江執也不再追問。

江執擡手擋住他磨蹭的手,自己胡亂捋捋還更快些,卻被他反手抓住,握緊了一下就放開。

“還挺涼,冷了?”

“……”

哪有他涼,且不說現在是入伏天。

長流把石凳挪近了些,遠離雨水的飄灑,才讓江執坐下,江執先把燈取了下來放在桌上。

他們背倚石桌坐的很近,近到手挨着手,近到江執轉頭可以借着晦澀燈光描繪他面容的每一寸,一絲一毫未曾改變。

在他轉過視線之前,江執轉頭看着亭檐下連串的雨珠和深黑的夜幕,突然說:“這裡的日升日落很好看,照着遠處的延綿不絕的山,像畫一樣,比在宮牆上看多了幾分曠野之息,可惜現在太晚了,又不夠早。”

長流緩聲道:“不可惜,我已經領略過宮牆上的日暮昏黃,記得尾清池的魚戲蓮葉,記得宮門外的如晝日般明亮的上元遊燈會。還有你我二人要去看的百鬼夜行,他不放心你,非要跟着,那次之後把小成子吓壞了,你說他一天一夜沒敢睡。”

他笑了起來,說來說去都是些兩人舊時出遊的事情。

“你不知道小成子在陰曹地府的第二年還會被牛頭馬面吓到,他見過我這麼多回,自己也變成鬼了,怎麼還怕鬼呢。”

江執專心的聽他說話,不自覺染上笑顔,喧嚣風雨不斷在山裡嗚嗚作響,可他覺得此刻舒心不已。

因為這次他來了,更因為他談起過去毫不芥蒂,似乎還帶着懷念。

與人交流的時候,江執看的比較多的姿态有兩種,一種是對方的頭頂到光潔額頭,再到低垂着隻能看到睫毛、鼻子和一張一合的嘴。另一種是高昂的頭顱,俯視着,睥睨的眼神和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詭笑。

前者低眉順眼是礙于江執殿下的身份,和他們對江執為人的謙恭。後者的姿态輕蔑是因為他從貴不可言的殿下淪為了亡國之奴,更因為他背負了罄竹難書的罪名。

不過,與人相處,江執最喜歡的是看對方的眼睛,眼眸最易透露人心,哪怕轉瞬即逝也是赤裸的表達過。

就像現在,他漆黑明亮的眼眸毫不掩飾地透露着惬意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晦澀。

雨沒有停的意思,雨水和泥土交織的氣息伴随着淅瀝的雨聲,江執眼睛有些幹澀困乏,可他又不想睡,隻是側過頭難耐地眨了眨眼。

怎麼下山之後,時間變得刻薄,不是不夠睡就是一分一秒都不願睡過去。

他發覺,揮手化出一把泛着青光的傘,道:“走吧,送你回去,太晚了,下次我來早一點。”

江執問:“好,下次是……”

他答的很快:“大暑,可以嗎?”

江執點頭,這次是入伏,下次是大暑,他推測下下次是中伏,難道判惡司在節氣時比較清閑嗎?他好歹也在判官司待過幾年,他怎麼不知道。

江執把小王八和食盒收起,邊收邊琢磨,手中物盡數被他接了過去,他輕擡下巴:“提燈就好。”

江執照做,兩人并肩走入雨中,怕濺濕衣擺,他們走的很慢很慢。

他一隻手同時撐傘又勾着食盒往兩人中間挪,下台階的時候他擡起空着的右手示意江執搭着他。

其實手中有燈籠照明,他是能看清的,但他在知道他的好心時,幾乎就在擡手的一瞬間就搭上去了,十分……順當。

長流把搭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拉,說:“傘小。”

江執擡眼看傘,暗自道這傘不是他随身的那團浮火變幻出來的嗎,難道不能變大些。

不過小王八好像一直都這麼大,也沒變過别的樣子,說來它與小王八還有些淵源,兩者當年一起養在判官司的太池。

隻是擡眼的一瞬間,江執險些踏空,長流右手驟然反過來使力,江執下意識回握借力,堪堪穩住身形。

一瞬間的失足讓他一下心慌,正常落地後原本搭着手背衣袖的手變成手心相連,還緊握不放。

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聲和急切的雨打聲交織在一起,咚咚地撞擊他的耳朵,江執覺得手心發熱,他自然地松開手,改用兩隻手持燈低下頭平複,擺出無事發生的姿态繼續走。

他眼中笑意難掩,叮囑道:“專心看路。”

他認真道:“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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