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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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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執很輕的點頭:“他有肺疾,還咳血了。”

宴宗主欣慰地看着他說:“不錯不錯,你看他雖然活不久了,但現在精氣神挺好,我們二殿下也會治病救人了。”

江執無奈又沒轍地撇他一眼:“宴渠非。”

宴渠非笑道:“我就知道你要不開心,這不是開解你一下嗎?”

江執說:“他們倆的事,你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宴渠非說:“治治不了,毒,我隻有一絲把握,我幾時同你說過假話,要不然今晚别去景林那兒,在我這住得了,等我夫人監考回來,一起吃頓飯,讓他自己哭去。”

宴渠非話題突變,把略顯沉重的事帶過去。

江執想,難怪這麼大個門府沒幾個人在,全考學去了。

江執問:“别老欺負他。”

宴渠非意味深長地說:“人總得長大,他雖長着個娃娃臉,活的比人家爺爺都久,總不能還像家裡最小最受寵的孩子一樣,得扛事。”

夕陽不知何時已經落下山頭,餘晖逐漸被深藍夜幕掩蓋,幾個弟子把燈都點了起來,擡頭往山上望去,能看到與天鏡的橙黃燈火在晦暗的密林中左右搖擺,恍若螢蟲。

江執垂眸說:“治吧,他們自己找過很多大夫,沒到最後一刻都不曾放棄,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直言不諱,欠你一個人情,謝謝你,宴渠非。”

宴渠非笑說:“你我之間還言謝。”

那頭的宴發已經開始吩咐廚房做晚飯,又在三人身旁絮絮叨叨的一會兒問姓名家鄉,一會兒問飲食喜好,幾人就着山裡山外的事情聊的起勁,不過主要是宴發和李長流在聊,李長興也在李長流的帶領下漸漸将生死之事壓下心頭。

宴渠非突然問他:“等他們治好病,你去哪,跟着幾個小孩,還是又要回多重山?”

江執聞言擡眼看了過去,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多重山的,難道是自己叫人送東西的時候被看穿了?

都怪多重山梨樹太多,不忍浪費,才做了些東西到處送。

江執問:“你知道舊城的事嗎?”

蒼梧雖隐居于世,但總有山中人出山遊曆,想來宴渠非知道的會比一直住在深山老林的自己多的多。

宴渠非想了想說:“聽過,天下鬧鬼了,前不久蒼梧還有人下山降妖除魔呢,怎麼,你……幾時知道的?”

江執說:“前不久。”

宴渠非深吸一口氣說:“要是旁人我也就不管了,可你,你要是去了,我怕下次再見你又是一團爛肉,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人該投胎的投胎,該轉世的轉世,冤有頭債有主,和你早就沒關系了。”

江執随意道:“我沒說要去,隻是或許會……去看看。”

宴渠非無語道:“看看?去做肉靶子的吧,到時候那些魑魅魍魉一擁而上隻殺你一個,好叫其他人在你撐不住之前,把他們先殺了。”

江執抓住他的纰漏,說:“你不說他們早不在了嗎,冤有頭債有主,我怎麼當肉靶子?”

宴渠非被哽住,不說話了,擡腳去踢江執,江執輕笑着躲開。

江執是到蒼梧兩年後才和宴渠非相識的,兩人同在百悲宗學習。不過江執是與天鏡的人隻是來學一段時間,宴渠非則是百悲宗的弟子,那時宴渠非還不是宗主,劍鋒的宴夫人還沒看上他。

倆人湊一塊兒,除了書院裡學醫就是住所裡學醫,後來宴渠非待不住,閑時拉着江執整座山轉,不過最後被訓被罰的都是江執。因為那時山中廣傳他害了自己的師父,壞了他的飛升路,加上他的身份和來曆,叫人先入為主覺得他幹不出好事。

第二日他師父就找上門,替他出面解了責罰,傳言也漸漸少了。

宴渠非又重新掃視一邊江執,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小龜呢,光顧着你回來這事,我都忘了看看我的小龜了。”

什麼時候成他的小龜了,江執朝他身後擡了擡下巴,宴渠非回頭看見安分待在腰間的小王八。

宴渠非努嘴道:“你把它送人了?它怎麼這麼乖了,從前我摸一下都不肯。”

江執笑道:“沒送人,不過你現在去摸,它絕對不跑了,去吧。”

廢話,吊着能跑嗎,除非小王八直接化原形飄走,但這麼多年他一直是這個樣子,從來沒變過,趁此大好機會,宴渠非聞言頭也不回的去了。

等宴夫人監學歸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幾個垂頭喪氣的弟子,宴夫人不作寒暄,直接張羅幾人入座用飯。

江執不過順手給李長流夾了個沾着紅油的菜,因為他記得李長流好像挺喜歡吃辣的。

宴渠非就笑了笑說:“對對對,你的飲食不必忌諱,想吃什麼就放開吃。”

江執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頓了頓,然後不動聲色的低頭小口吃着自己的飯菜。他忍不住想,李長流活的這十五年,多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貧窮和病痛讓他過不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如今的一切竟是因為治無可治,死亡來臨前的一點甜頭。

李長流還傻呵呵的笑,對自己不日就要撒手人寰的事,順當的接受了。李長興現在也把難過的情緒全咽進肚子裡了,施長信沉默如初,不過有宴渠非在,這頓飯吃的不算沉悶,甚至有些熱鬧。

因為他一個勁說江執以前在山裡的糗事,說江執一天到晚闆着個臉,像冰塊,不過全被他暖化了。

江執睨了他一眼,以宴渠非夜裡挑燈苦讀,白日裝成天賦,還有拉着江執繞半個山偷摘别人的毒花,悄悄放在宴夫人門口,害得她全身奇癢無比之類的事,堵的宴渠非連連告推。

說完,江執冷靜下來,暗自诽腹,怎麼一跟他說話就容易變傻,果然近墨者黑。

三個小孩聽的眼睛都不眨,李長流暗歎原來恩人還能這般鮮活。

宴渠非抹了把汗,握住夫人的手,深情款款解釋道:“我不知道那是毒花,他們新種的,我就是覺得好看,而且我知道有毒後當下就給你配去解藥了,你夫君厲害吧。”

宴發滿嘴的飯不忘笑話一句:“爹爹好蠢。”

宴夫人笑容滿面:“沒事,我早就原諒你了,難怪今天監學我愁眉苦臉,我早想起來他們是你教的,我就舒心了然了。”

宴渠非叫苦不疊。

飯後,幾人留宿在百悲宗,方便治病,江執一個人去了與天鏡。

他覺得怪,景林總叫他去與天鏡,急切到恨不得把他打暈拖回去的樣子,宴渠非卻又一字不提。

剛出門不久就發現了身後跟着盞燈,江執看着階梯下的人,往下走了幾步到他面前。

“怎麼出來了?”江執說。

“宴宗主帶他們去治病了,我左右也沒事,就出來走走,你去哪?”李長流提着燈說。

晚風吹過,鼓動兩個閑人的衣擺,江執接過他的燈。

“去山台吹吹風,你去嗎?”

“去。”

兩人并肩而行,耳邊是沙沙的葉響。

江執帶李長流去了最近的西山台,這裡風不算大,江執把燈放到石桌上,李長流雙手交疊趴在桌子上,看着搖曳的燈芯。

兩人思緒萬千,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與天鏡和舊城的事像走馬燈一樣在江執的腦海中回轉,他最終還是想先顧好李長流三人,舊城迷霧重重,他沒有把握能及時解決。

“江執,你有沒有什麼想要?”李長流突然開口。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江執說。

“我說過我要報答你的,再不報答可就沒機會了。謝謝你帶我們來這裡治病,還照顧我們很多。”李長流說。

“你已經報答了,我收了你的銅闆,還有你的藥,你忘了嗎。”江執提醒他。

“這怎麼能算!”李長流登時坐直道。

“怎麼……”

“師兄!”

江執話說到一半被提着幾壺酒和點心來的景林給打斷了,真是到哪都能給他找着。

李長流反複回味着江執那兩個帶着拒絕的話,他三番兩次拒絕,是因為不需要,還是因為不想和自己有過多的牽連呢?

他是不是讨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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