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從想過簡逸白能對他的人生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對方已經把他的名字變成烙印打在自己的生活上。
時雨遞交辭呈後便收拾行李去其他城市。
收拾東西時,時雨翻出一箱子禮物,全都是簡逸白送給他的禮物,除了生日,對方每逢過節都會給他搞點小驚喜,他看着那些禮物出神,隻有簡逸白這個傻子會記得自己這些瑣碎的喜好。
簡逸白捧着一顆熾熱真誠的心孤勇地站到自己面前,可他卻沒有勇氣接受,他累了。
那天,時雨沒哭也沒懷念,隻是抱着那些東西發呆坐了好久,最後幹脆利落地把東西放進盒子裡送到快遞站。
“不行了,簡逸白我看你真是瘋了,至于嗎,為了個男的,把自己喝成這樣,”紀贖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歎了口氣,這些天他都在陪簡逸白喝酒,就算酒量再怎麼好,也經不住天天喝。
“我想不通,為什麼,明明生日前還好好地,怎麼生日後就變了呢,紀贖,我該怎麼辦。”
紀贖不語,隻是一個勁地陪喝。
最後兩個人完全喝大了,簡逸白醒後就是在一家酒店,紀贖在床尾,他在床頭,宿醉的感覺不好受,難受頭暈不說,紀贖的腳還壓在他的胸上,啧,更難受了。
把紀贖的腳扔到一邊,簡逸白揉着太陽穴起身,腦子清醒了會兒。
“喂,别整天喝了兄弟,傷身又傷心,”紀贖翻了個身迷糊地說着,“過幾天我就被我媽派到鄉下了,到時候就陪不了你了,簡唐酥又不知道去哪浪了,你自己多注意點。”
“嗯,知道了,睡你的吧。”
用冷水沖了把臉,簡逸白簡單收拾了下就往學校走,幾乎是剛到校門口,他就接到一個同城快遞。
“喂,請問是簡逸白嗎?這有一個你的快遞,請問你現在在學校南門嗎?”
“等一下,我現在就趕過去。”
從東門趕到南門,簡逸白簽收快遞後,納悶地看了眼那個箱子,沉甸甸的,他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麼東西。
“逸白,回來了啊。”
“逸白,班導讓你去找她一趟,最近你曠了不少課,編個理由再去。”
“行,知道了,”簡逸白回了自己房間,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拿剪子劃開嚴格密封的蓋子,打開後看到裡面的東西,簡逸白笑出了聲。
“哈,哈哈,時雨,你當真是不想跟我再有牽連了。”
箱子裡全都是他給時雨的禮物,還包括了他在時雨那裡的日常用品,每個東西都用防塵袋包了起來,他一個個翻看着,時雨保存的很好,幾乎跟新買的沒區别。
簡逸白去了時雨的租房,當他到的時候,那個房間竟然有了新的租戶。
“請問這家原有的租戶呢?”
“已經搬走了。”
搬走了,簡逸白喃喃地念了幾遍,為什麼要搬走,既然讨厭他,那自己不來打擾不就好了,有什麼要求隻要時雨提,他都會照做,為什麼着急撇清關系。
簡逸白站在小區樓下,一次次撥打着時雨的電話,無一例外,無論試多少次,都是關機。
時雨如一縷春風般溫柔,燎起了簡逸白的幹枯欲園,卻也隻是一縷春風,轉瞬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正是時雨的消失,簡逸白認識到他現在沒能力,調不出一個可信任的人去查時雨的蹤迹,無權無财,在簡家叫那個渣縡那麼多年的爸,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屬于他的他要拿回來,不屬于他的強留也要守在身邊。
“哥,你再等等我。”
日子一年年過着,等簡逸白再次發現時雨的相似蹤迹時,是在一個語音廳,當時他誤觸進入了一位名叫sy.十一的主播播間,他本想退出去,可這個十一隻是說了句話,他的手就那麼頓在那裡,右上角的叉号怎麼也點不下去。
好多年沒聽到時雨的聲音,一瞬間,簡逸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從聯合簡唐酥他們把簡盛公司搞垮,自己創業後,他不是沒派人找過時雨,但結果都是一個,找不到。
而這次,當主播的聲音與記憶裡的僅有七八分重合,他都會覺得幸運,這一定是天意在鼓勵他,不要放棄尋找時雨。
每當熬夜處理公務時,簡逸白總會在播間挂着,時間長了,也會打賞點禮物,漸漸地,他混成了六十多級的大哥。
有時跟紀贖、簡唐酥連線,都會調侃他幾句,尤其是簡唐酥,說什麼自己也做語音廳了,要他過去刷禮物,對這些兄弟需求,簡逸白充耳不聞。
然某天,這個叫十一的主播竟然私聊他,要加他微信,簡逸白不想理,但次數多了,再加上他有着和時雨相似的聲線,于是心就不由得軟了下來,給出了工作微信。
加上後,兩人就沒怎麼聊過天。
照例的十一直播,他去播間看,而在十一半周年時,這個主播竟然破天荒地漏了桌搭,簡逸白對這些不感興趣,刷了個禮物後就繼續看文件。
耳邊傳來十一低笑和彈幕互動的聲音,鬼使神差地,簡逸白也來了點興趣,他開始認真地看直播,十一的桌搭很簡單樸素,沒什麼手辦和裝飾,從這就能看出這人好像沒什麼興趣愛好。